保持塑雕般的姿勢有幾秒鐘的時間,卡西亞細細搜索了腦袋裡麵所有被隱藏起來的記憶,想要通過相互間的對比來找出這種熟悉感覺的源頭是來自於曾經以往的何處。但是這似乎沒有重量的感觸在他腦袋裡的思想開始轉動的時候,就從他的精神觸感裡麵消失得乾乾淨淨,很徹底。
想要再去抓住它的時候,卡西亞除了能將眼睛裡那扇和自己房間一模一樣的門如同照片般記在腦海裡外,已經不能再做任何事情了。沒有可以對比的事物,腦袋裡的思緒也在同一時刻停止。
他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門,走了進去。
在輕輕的房門閉合的聲音下,筆直但不長的走廊下一刻就陷入了寂靜。
卡西亞把偽裝成行李的鋼劍放在了桌子上,兩把手槍也並排在了鋼劍的一邊。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麵,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情況,除了深夜裡麵還在酒店邊上吃宵夜的那群人,大街上隻有路燈。
拉上窗簾,卡西亞在房間裡走了幾步,將明天需要做的事情大致在腦袋裡形成一條完整的流程,這才進了浴室中。洗完澡後,看了一會兒從酒店大廳中拿過來的書,便熄燈睡下了。
進到軍部學校裡麵學習了這麼久,完全熟睡的睡眠已經失去多時。躺在床上的卡西亞是半睡眠半清醒的狀態。
時間大概在淩晨三時到四時左右,卡西亞根據身體上的生物鐘判斷得出這個時間段。他聽到了交火的聲音,熱鬨得好像煙火大會一樣,布力諾所有其他的聲音在今天晚上都是商量好的一樣,全部沉默在了黑暗裡麵,隻有不知從布力諾何處地域傳來的炮火聲音傳蕩了開來,籠罩了一大片區域。
炮火的聲音持續了並不久,它一直都是獨響,沒有任何雜音去打擾他的演奏。在不到四時半的時間,聲音就完全停歇了下去。整個布力諾在之後還沉寂了一會兒,才恢複到平常的狀態中。
卡西亞住下的酒店中,在炮火響起的時候有一些騷動,然後又立刻歸於平靜。晚上的這些事情都時有發生,隻是這一次的動靜著實大了一點。
很早就起床了,隻要感覺身體的休息已經足夠,卡西亞就認為沒有要繼續呆在床上的理由。現在他們的休息都是依據是否休息足夠來計算範圍,而不再以休息時間來考量。
還是昨天那副打扮,隻是用作偽裝的行李由黑色變成了白色。卡西亞出了門,去往升降機那裡的時候,眼睛也不忘記多看了斜對角的那道門幾次,腦袋裡的思考在這時又接續上了。
很想去敲一敲門,看看裡麵住著的人到底會是誰。為此,卡西亞的腳步在走過那道門前的時候,都下意識放慢了。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
卡西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善談的人,打開門後若是完全不認識的人時,應該怎麼辦?他心裡在處理這些事情時有些害怕,甚至說成對陌生人的惶恐也是可行的。正值青春時期的他被完全悶在了蒸汽工廠裡麵,五年時間與零件齒輪為伴,說話的時候,它們也不會回答卡西亞一個字,隻有無言的沉默留在了卡西亞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