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你們會很忙,但我希望每一件事都能認真辦好。我會給你們一個較為寬裕的時間。”波非塔說,停頓不到一兩秒鐘,便再度接續,“另外,西奧多和伊爾收集的一堆信息你們都整理完畢,找出其中不怎麼重要的,對我沒有什麼益處的那部分,然後全部到收藏家那裡兌換成可見的利益。都是好藏品,會有一筆不錯的收入。”
禮車駛進馬諾馬,天空快要承受不了黑雲的重量,時常的落雨沒能為它減輕負擔。天氣寒冷了許多,一兩周的雨讓馬諾馬直接渡過秋季,提前進入到了冬天。
雲層在翻湧,車窗後的波非塔看著這幅景象,心情不知為何減退一些下來。
“埃利裡克隊長,馬上就要到了。”一旁帶著興奮的聲音叫醒正靠在車座位上休息的埃利裡克。沉重的喘息聲中,他艱難睜開眼睛,目光是睡醒前恍惚的神采。不應如此,手術帶來的體能和精神早該讓疲倦消失在他們身上,但不知道從多久開始,埃利裡克已經記不得具體時間了,馬諾馬地域變得很混亂,如同此刻印在他眼睛中的雲層般,完全遮蓋住了後麵的天空。
“睡著了,對不起。”埃利裡克坐正身體,寒冷的風從搖下的窗戶縫隙裡灌進來,讓他快速清醒。說話間狠狠甩了一下腦袋,埃利裡克又想到不久後將要提交給上級的報告,腦袋變得疼起來。作為帝國特彆行動部隊萬千人員中的一個,每一天需要處理的事情幾乎數不過來。連續十來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即使在車上,大都也是和隊員們研究接下來的資料信息。這次或許可以稱為意外。
前方亮起紅燈,體型巨大的禮車緩慢停下。寬敞的內部空間輕易裝下了埃利裡克在內的九個人,剩餘的地方則放著他們所需的器材。叫醒其他還在休息的人員,埃利裡克看了看幾個剛進來特彆行動機構中的新人,從心裡欣賞他們此刻的精神力。
自己以前剛進來時好像也是如此,埃利裡克想,但過不了多久,這份積極性就會被各種無奈與憤怒的事情打磨殆儘,大概。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埃利裡克將車窗完全搖下,看光線強度應該快到中午。
“早上接到居民通報發現的,從中心地域過渡到外圍的道路邊上。防衛軍立刻派人趕過去圍住了現場,還有其他行動機構的小隊在那裡。初步判定是仇殺,現場的人還在進一步勘測。”新人回答,如同事先背了幾遍一樣。
“死者身份呢?應該確定了吧?”
“比本森,布料商人。實際上是個黑暗世界中的軍火販子,大半年前,馬諾馬黑市的一個小範圍遭受到未知人物的清洗,比本森就會趁著這個機會漸漸壯大起來。這都是一兩個小時前,另外小隊調查出來的信息。”
“嗯,我知道了。”埃利裡克沉思起來,“你們說這件事會不會與大半年前有所聯係?”他轉過頭,看向身後幾個跟著他有幾年的老隊友,“那件事可沒完,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是幫助了我們。但下手的人的動機肯定也不會單純。”
幾個來隊友都搖搖頭,大半年前他們連殺人者的任何蹤跡都未搜查到,即使有說的,也全是腦地裡帶著主觀意識的想法。在特彆機構低層待著幾年,哪些事情應該他們管,哪些事情應該交給上級處理,而自己乖乖閉上嘴巴,他們幾個早就形成了自我反射。
這種情形埃裡克裡見得多了,很多時候他也這樣。除了無奈歎氣外,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從十幾米外就拉上了黃色警戒線,圍觀的人已被防衛軍驅趕走,穿著兩種不同服裝的二十來人正站在街道邊,看著身前的禮車發呆。
埃利裡克帶著自己的人下了車,有人拍照,有人拿出繪本繪製現場沒被破壞的細節場景。
一輛高級禮車撞在路邊,一側的輪胎全部爆了,地麵上還有拖行的蛇形痕跡。一截路燈牢牢插在禮車上,將後座兩側的玻璃貫穿的同時,也貫穿了比本森想要跳車的身體。
四個人都死在了車上,沒有一個人有下車的機會與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