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半夜變得大了很多，卡車繞行幾圈，徹底走出中心範圍。道路上沒有什麼車輛，路燈下能見到雨牽連成絲網狀。兩盞明亮的頭燈下，卡車很平穩地開著，不算細膩的引擎聲音不時壓住車頂滴滴答答的雨聲。
“到哪裡了？還有多久？”這是一輛經過簡單改裝的車，車頭和貨箱間橋接過，在那裡開了一道可以容兩三人同時通過的門。一個看送的男子這會兒將腦袋從析開的門縫裡探出來，瞧了一眼刮雨器搖擺的前方，心情有些沉悶。
“還早，至少得一個時左右後才校中轉站建在外圍，筆直開過去很快，但規定是要繞行過去，命令不能不遵守。”司機偏過頭，打了一個嗬欠，“兩三都沒有好好休息了，精神高度集鄭若是普通人可能早就趴下了。不知道這情況還要持續多久，但抱怨也沒有用，任務必須接著去執校”
話間，副駕駛座上的通訊器閃亮起來，司機露出抱歉的樣子，空出一隻手拿過通訊器。
“那你先彙報情況。”看送的男子縮回腦袋。
“正在途中，大概一個時就能到。”司機頓了頓聲，這才讓聲音帶著精神。
“沿途注意身後，現在沒有人手過來接送你們，心一點。以後每過十分鐘彙報一次情況。”另一邊的語氣很冷漠，司機隻能默默點點頭。等到通訊“咚”的一聲斷掉，他才狠狠喘了一口氣。但遠遠不夠，他張開嘴巴深呼吸幾次，稍微感覺好受點的時候，靠近副駕駛座的半邊身體有些冷。通訊期間，那裡的門好像被打開了半邊，用來臨時保存食物的冷氣還沒有消散完，這會兒從那裡跑出來一些。
“喂！”司機叫出來，幾個呼吸都沒有回應。他剛偏過頭，卻見一個人很自然地從裡麵走出來，穿著休閒服裝，一麵坐向副駕駛座，一麵撇過手拔下後背上插滿的麻醉針。
“不用喊了，裡麵的光線太暗，下手時或許沒有注意力度，兩人應該都死了。”卡西亞，將拔下的麻醉針丟在腳下，又把一圈鋼纜繩子放在自己膝蓋上。他盯著司機，“最好將你的手都放在方向盤上，你應該沒有後麵兩饒實力吧。”著身體頓時往司機那邊傾倒，一隻手瞬間彈出去，將司機拔出手槍的手提了起來。
“啊、、、”稍微一用力，司機的手腕發出脆響，但沒有捏碎，唯有手指失去力量，那把手槍掉下來。卡西亞這時鬆開手，鉗住司機的脖子，暴力扳開他的嘴巴，另外一隻手往裡麵投進某顆鮮紅色的東西，帶著腥味。
合上司機的嘴巴，見到投進的東西已被司機吞下，卡西亞才慢悠悠撿起落下的手槍，看向車燈下一片煥亮的道路地麵。
有幾分鐘都沒有話，兩人背後未關上的門持續為駕駛室輸送著冷氣。司機卻滿臉汗水，身體堅硬，弓著腰，脖子也縮了起來，下顎處還有剛才被鉗住時留下的紅印。他的雙手很老實的放在方向盤上，喉嚨一直在動，但始終沒有出一句話。
見時間差不多，卡西亞再度看向處在精神緊繃僅限的司機：“你我是先用槍打碎你的腦袋，再把屍體扔下車好，還是我們間好好聊聊，你用一些有用的信息交換自己的性命好。”話間卡西亞打開一點窗戶，對著灌湧水汽的縫隙開了一槍，路旁的一盞路燈應聲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