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習慣使用狙擊槍,但卡西亞看中的是它巨大的威力,而不是槍械的精準。隻要十字將人框在了正中心,用不著特意去瞄準,便能壓下扳機。
兩個十字在這時重合起來,積雪泛起一片震動時,雪麵一條貫通的半圓形凹坑形狀同樣出現在了一人身上。痛苦聲都未能發出,隻能用手捂住正在往下掉的碎裂臟器,不讓之全部落在雪中。但寒冷先於一步將子彈打出的大片雪霧全部凍結住,進而連同那些捂不住的臟器上也泛起白霜。前後不到四五秒鐘,失去血液熱量的支持,軀乾便成為僵硬的冰塊。
期間,卡西亞連開數槍,再度帶走幾人的生命。在敵人的子彈來臨前,卡西亞抓住克拉斯特躲開,迂回到了高地後麵。
聲音中,剩下的十幾人察覺到了旁邊還有人,想要和大蜥蜴拉開距離,但除了維拉尼他們四人可以做到外,其餘的無論是否落單,都不能抵擋住大蜥蜴的攻擊。比人類更善於捕獲合適的機會,利用偽裝色隱藏起來,再伺機狩獵眼前走過的獵物,本就是他們這類生物的天性。
其他人全部成了拖延時間的誘餌,卡西亞“看著”朝自己靠近的維拉尼四人,再度踢了卡萊斯特一腳後,摸出了閃光彈與加強型鋼殼炸彈。計算著四人脫離大蜥蜴攻擊範圍靠近自己的時間,一一拉開拉環,當讀秒結束,他精密控製著手臂的力度,順著高地的弧度,隻高出雪麵不到幾十厘米,幾乎是貼著那層被采緊的雪,扔出了閃光彈。
隨即兩枚鋼殼炸彈卻是被高高拋到半空,落點在預判的其中一人的前進路線上。
卡西亞這時撿起一把火銃,閉上眼睛,等到光亮透過眼皮傳來一陣灰白,他陡然提升速度,一兩步後心跳與呼吸全部跨越式提升,睜開的眼睛中,十字瞳孔幾欲擴張成完整的圓形來。身體衝撞開積雪,喉嚨裡的聲音也陡然加快了頻率,四人的位置全部準確顯現在聲音波紋中。還未完全繞過積雪,卡西亞便對著麵前的高地一角壓下扳機。
藍銀子彈帶來的後坐力被鋼鐵般的雙手鎖死,槍口噴出火焰,在極小的範圍內跟隨卡西亞的控製移動著。彈道線在他身前畫出一片放射性畫麵,前幾發子彈讓高地一角的積雪與冰層當即變成濺射的碎片。其後跟隨的子彈完全沒有了任何阻礙,透過那片飛濺的雪霧與碎冰塊,將正從閃光彈影響中走出來的一人完全鎖定。
聲音很好的告知了卡西亞這片高地在積雪覆蓋下的實際地貌,哪裡可以用槍械輕易穿透,哪裡能擋住機炮的轟擊,眼睛裡的圖像就是此刻最為詳細的地圖。五十發子彈在瞬間打完,而扔出去的鋼殼炸彈這時也發出轟鳴。
“還有三人,大蜥蜴過來這裡需要至少六秒鐘。”卡西亞往後傾倒時丟掉了火銃,身體在接觸地麵前刹那間翻轉過來,“簌”的一聲中鑽進了積雪中,隨後繞過一個大幅度迂回向高地另外一邊。
“停下!停下!”維拉尼的警告聲響起,交流在其後迅速變成手勢與手語。但卡西亞可以看見大致的動作,隻要不是少數人間特意約定的密碼語與另外的手勢,帝國中作戰使用的那一套就是誰都會學習的通用方式。
口型與手勢與通用方式有很大出入,卡西亞隻能根據他們接下來的動作猜測一些。往後再度退出幾十米遠,他拔出轉輪手槍,在積雪中對準前方。
伴隨著三人的動作,數顆鋼殼炸彈拋射過來,均勻落在高地後方,轟然炸開,一片凝實的煙雲升起久久不散,唯有霜粉被衝擊掀開。這時反倒有些擔心克萊斯特,卡西亞不確定他是否還能保持全覆蓋骨骼,死去的東西大凡會讓大蜥蜴失去大部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