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是多久開始下雨的,沒有人記得詳細的時間了。持續快一周了,很多人盼望冬季快點結束,可等來的綿綿春雨天氣並未討得很多人的歡心。相反,濕潤的氣候,還未徹底回暖,比之冬季更加冷的溫度讓人們開始懷念起冬天的好來。
至少還能看見刺眼的陽光,可以鋪上一張軟墊子,舒舒服服地躺在草地上曬太陽到傍晚時間。懷念的是這番光景,春雨下的時間裡,呆在外麵多一點時間都覺得自己會潮濕得長滿黴菌來。
英安斯公國內的一座中型城市加納城,已經被這場沒有儘頭的細雨籠罩了很久。地麵濕漉漉的樣子,滿是從城外泥濘道路上帶過來的黃泥,黏糊糊的粘接一塊,根本不能被這場沒有力量雨衝刷掉。
加納城被四條環形道路圍繞,組成了四個如同財富階級劃分的區域。第三條環形道路的支路上,一片低矮建築依照它的走勢錯錯落落建在邊上,成為一片中產和貧窮人混雜一起的區域。這樣的區域在加納城還有很多,它們組成了這座城市最大的一環,將相對繁華的中心地域包裹在了裡麵。
這條支路街道沒有具體名稱,因為性質上更像是小巷子。下午時間,街道上幾乎看不見行人。不久後,一名男子打著把黑傘,懶洋洋的臉色,踩著已經坑坑坑窪窪的街道兩側人行道石板,在一陣“噠噠”聲中逐漸去到街道的深處。
男子最終停在一家酒館前。附近的人說,這家酒館是某位不知名有錢婦人開的,因為若是有時間蹲守在酒館邊,就能時常見到有身份的人,或是漂亮的小姐們將禮車停在一旁的車庫,然後帶著憂愁走進去,最後掛著笑臉走出來。
裡麵究竟是什麼情況,很少有人清楚。因為它確實隻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酒館,門上麵有彩色燈具拚列出“諾曼斯紛”的字眼,進去後的樣子與其他酒館沒有什麼兩樣,隻不過內部空間要更加寬敞一點。
男子在門口收起傘,抖了抖水後將之放在了門邊的傘簍裡,這才晃動腦袋看了看酒館內部的樣子。一貫優雅且緩和的音樂,間隔相較其他酒館更加寬的桌子,以及更加長的櫃台。今天的生意似乎不是很好,但是以這家酒館的情況去判斷,或許可以說成好的那一種情況。
男子徑直去到櫃台前,坐上高椅,雙手交叉擺在櫃台上,緊接著又鬆開,這才望向櫃台後的酒保:“麻煩一下,一杯溫水就行了。”
酒保是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子,像一座鋼鐵鑄造的紀念雕像,禮服樣子的格子衫完全不能掩蓋他身體上隆起的肌肉。方形的臉,下巴處留著一圈黑色的胡子,大概是兩三天才打理一次的樣子,此刻看上去異常茂盛。不過表情很和善,手裡拿著調酒工具,看上去像是在研究小孩子玩具的一名慈祥父親。
酒保點點頭,熟練地拿起杯子,倒了大半杯熱騰騰的水,隨後習慣性的往裡麵加了三塊冰:“拉切爾女士上午來過一趟了,她說沒有見到你很遺憾。若是有時間,希望你儘快聯係她。”
男子才端起杯子,正吹著上麵升騰的熱氣,聽見這句話後他放下杯子,看向酒保。
“店裡就有通訊機器,可以隨時使用。”酒保沒有在意男子難堪的臉色,轉過身清點身後木架上的各類酒瓶,接著說,“沒有說其他事情了,來得匆匆,走得也快,甚至連酒也沒有喝。對了,禮車是直接停在酒館門口的,沒看清楚開車的是誰,不過不是原來的人了,或許拉切爾女士換了新歡也說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