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夏季常見的長裙,高跟鞋的高度適中,正合適裙擺下露出的一雙白皙的腿。上午十時左右,伊莎帶著一頂手工編織的帽子,上麵還有新鮮的花作為點綴。很意外的帶上一對淡藍色的耳環,精致小巧的星星,反射出淺藍色的光。手提包似乎是女性必備的東西,伊莎一手拿著淺白色的小手提包,一手托著一個不大的淡色行李箱子,帶著自然的氣息,緩步走向卡西亞停靠的車輛。
從樣子上看似乎完全恢複,至少卡西亞用高頻聲波嘗試穿透過伊莎的身體,傷口處沒有埋入後續需要取出的物件。
雖卡西亞一直不想過多引起旁人的目光,但作為女性手術者,可控的身材優勢,即便很多時候大部分不會去刻意裝扮自己,不過依舊會成為小範圍內的焦點。回頭率不可不畏高,尚且不帶著溫度的陽光下,脖子與雙腿的白皙皮膚能稱之為耀眼。
伊莎本身不怎麼在乎,去到後備箱放好行李,做到禮車後座上時帶進一陣氤氳的具有些許溫度的香氣味道。隨後她後摘下帽子,對著後視鏡露出淺淺的微笑。
卡西亞“嗯”了聲,禮車同時啟動,在前方轉過一個彎,彙入車流行駛向維爾維斯城的方向。
卡西亞從來不是擅長和女性作日常交談的類型,知道自己這一點,於是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空氣循環係統讓禮車內部的空氣變得涼爽,伊莎像是卸下巨大壓力般歎息一聲:“以為你會被調派到其他機構中去。”
搖搖頭的卡西亞知道伊莎所想,回答說,“全是聽組織內部的安排,也不清楚它們倒底有什麼打算。”這是真話,不過隻有卡西亞明白隱藏下的含義。“去賽維娜大人那裡了?”
突然間來臨的沉默讓卡西亞有些無所適從,正當他思考是不是有什麼未曾觀察到時,伊莎才開口,隻是禮車內的氛圍變得承重了些。
“也不全是賽維娜大人那裡。”伊莎說,“提前三天離開了組織的秘密醫療機構,出去轉了轉。在組織中這麼些年,自己手裡有些積蓄。去了拉爾薩的鄰國,那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國家,很落後,大致停留在農業向著工業轉變的時期。是那裡一處不知名的小村落裡,靠著一片隻能打打兔子的小山。花了錢前請那裡的人幫我找了一塊靠近山上小澗的地方。”
“自己用樹牌做了簡易的墓碑,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紀念著墓碑上不能寫下名字的一些人。”伊莎的聲音變得緩慢很多,話語說出來後能明顯感覺到她快速變化的心情,“雖然沒有什麼作用,不過自己能活著等到你找到我,全是因為他們拖延了敵人的腳步。”
“有用,雖然很多人到死亡時,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姓名,但至少你心裡記著他們,不會像大多數手術者一般,死去後就是無數枯葉中的一片,沒有人在意。”卡西亞安慰。
“謝謝了,很多方麵。”伊莎歎息一聲,靠在座位上長長吐息,“知道這樣對於自己是絕對不行的,這種脆弱的內心不應該出現在我們身上,但、、、大概是在拉爾薩國呆著的時間過長,任務中很久都沒有經曆過類似的危險了。說起來,從自己被組織選拔進去接受培養,再到各處輾轉,最後來到拉爾薩這裡,類似的事情自己經曆的還是太少了。”
“索裡亞圖,你和我完全不同吧?”
卡西亞搖搖頭,才幾年時間,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每一次任務的隊伍成員,死亡的數量上已經記不清楚了。內心早已和才進入軍部學校完全不同,死亡被卡西亞當成了日常生活中最平常的事情,無論是誰突然間死去都不會太過於意外,包括自己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