謬倫自顧點頭,表示感謝。和索爾瓦斯裡接觸有很長時間,教國和自然協會尚未達成聯盟時,相互之間的麻煩事,他們通常都相互幫助。並不能看做熟悉,畢竟相比較戒備其他人,兩人間的相互戒備從接觸之後就一直處於最高程度。
源於各自的嗅覺,雙方都清楚相互之間的危險。
謬倫將銀白色試管握在手中,暫時失去動作,逐漸隱逸於旁邊的樹乾上:“對於那一邊的敵人,很想聽聽你的想法。”
“一個害怕麻煩的敵人,她完全有殺死另外四人的實力。或許是不想暴露太多的信息吧,那一道閃爍的光已經足夠展示她的實力。”索爾瓦斯裡一麵說,一麵轉身,“不要想著關於她的事情了,你和我並不缺少功績,而是缺少時間。我可不想看見你成為究極金屬殘骸。”
“當然了,她和你當中一人變成殘骸的幾率大致相同。如果是你變成殘骸,我會負責回收你,做成武器帶在身邊,留作紀念。如果是她,那麼你就是回收者了。”
謬倫對此沒有回應,直到索爾瓦斯裡消失在視線中,他才接上想說的話:“可以開始考慮了,不會等待很長時間,我們接到同一個任務的幾率絕對不會低。”
“到了那時候再考慮吧,一大群六階段生命都來了,你和我也隻能在近段時間活躍。我可不想承受六階段生命體戰鬥的餘波。偶爾間會接受教廷斯坦特先生的指導,即便是作為繼承者順位第一的我,依舊會對他們抱有敬畏。大部分時候,他們的力量並不能依靠理性去思考。”
“謬倫,作為相互間的幫助者,給你一個來自於我個人的提醒,這是在巡獵當中遇到敵方手術者時得到的思考結果。”遠處的索爾瓦斯裡的腳步短暫停下,“現在的汙染不是好東西,斯坦特先生提醒過我,那是一個善意的提醒。他說自己成為六階段生命時,的確是接觸了來自世界樹根係網絡的汙染。隻是,其汙染經過很多次淨化,絕對不是此刻蔓延在我們周圍的這一類。”
“自然協會也有不少蘇醒的六階段生命,他們對於汙染的看法,肯定有不少能進到你的情報網絡中。在教國內,我所收集的信息,都算不上好消息。”
“謝謝。”有數個呼吸,謬倫才開口,隻是索爾瓦斯裡已經離開,聽不到他的感謝。
銀白色光隨後在謬倫展開的手掌上亮起,黴菌狀汙染湧動,彙集成團,將他包裹,手掌上的銀白色光被淹沒掉。伴隨一道“嘭”的碎裂聲音,銀白光瞬間再現,而周圍的汙染幾乎不存在反應時間,已然消失掉,露出地麵與枯萎樹木原本的模樣。
而謬倫自身乾癟的模樣也在銀白光下顯現,皮膚如同乾枯的樹皮,軀體格外瘦小,隻剩下已經自我改造過後的骨骼,難以看見肌肉組織存在的痕跡。其軀體本身就如同樹木的主乾,四肢就是搭在其上的枯萎枝丫,隨時都會掉落下去般,滿是搖搖欲墜的意味。唯有雙眼當中存在滿溢生命氣息的光彩。
粘稠的銀白色血液在他手中融化開,逐漸稀釋。乾枯的皮膚正在吸收血液,十幾條粗細不一的銀色線條很快就在皮膚下流淌而過,由其手掌為起始點,經由手臂,走過肩膀,在胸膛處回轉數圈,最後卻是經由脖頸,完全消失在了那顆顏色略顯深灰、仿佛沒有燃燒完全的焦炭樣的腦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