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現在需要確定究竟是哪裡死了幾十萬的百姓,從而代替了這群腰陽關修士的肉身,成了白容的養毒之料。
閻羅王是讓她來救人的,是減輕地府工作量的,結果最後到頭來,一切真相查明,死的人更多了。
她望著不遠處黃沙中的人們,心裡有種沒來由的悔恨感。
“來啊,喝,就這壺大漠沙,真是舒服啊,燙的我喉嚨都要發芽了哈哈哈哈。”
“屁,這叫就北域精釀,你起的狗屁名字,聽起來我們好像是窮老爺們,挖了一壺沙子喝了似的!”
“你懂什麼!咱們是北域的人,是大漠中的血性男兒,喝點沙怎麼了!你讓老大評評理,這次出這麼大事,要不是我關鍵時候躲起來了,你們哪能猜到那是幻術。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的。”李懷樓拍了拍胸脯,扒開礙事的衣襟,仰頭就抱著酒缸大口飲儘。
一旁的修士狠狠的對著他的屁股踹了一腳,“吹吧你就,知道是幻術有個什麼用,當時我們都快跑出來了,就算不知道,我們也能活著回來。”
李懷樓栽歪著身子,起來就要推那人的肩膀,“陳生一,你實話實說,要不是我讓你們知道了那是幻術,你現在是不是還抱著仙君大腿哭著叫救命呢!”
被叫陳生一的修士麵色漲紅,矢口否認道,“我沒有!你胡說八道!”
“我哪句胡說了?!你是不想抱仙君大腿,還是沒叫救命?!”
江素默默握緊拳頭,闔上眼,平穩的呼出一口氣。
早知道讓他們死在萬毒窟好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算,他們這些築基期的死了,百姓就能少死點人,也算是減少死人的數目了啊。
“仙君,他們酒後失言,是我管教不嚴。”金枉端著酒杯過來,恭恭敬敬的行禮後仰頭飲儘。
江素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冷嗤一聲,“管教不嚴?那不如我幫你管教,把他們舌頭都剁了就不會胡言亂語了。”
“……”
不遠處的修士們背後惡寒,不由自主的壓低了聲音。
王明朗拖著長刀走了過來,臉色紅潤,是剛練過刀的架勢,他抬手抹掉額角的汗,大大咧咧道,“仙君,咱們什麼時候走啊,這腰陽關也就這些人,沒什麼可待的了。”
江素疑惑的看著他這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我什麼時候說要帶你走了?”
王明朗動作一頓,麵上扯著僵硬的笑容,“仙君,您不打算帶著我了?”
江素忽而起身,拍了拍袖子上的褶子,拎起一旁的重刀,“不啊,我跟你又不熟,為什麼要帶著你?”
王明朗頓時笑的比哭還難看,“不,不是,仙君,咱們也算是過命的生死之交了,這遊曆紅塵,你我也算有個照應是吧。雖然我年紀大了點,兒子也已經及冠了,但是你看起來和我的女兒差不多,咱們這一起走,多合適啊。”
“……”
金枉知道仙君為什麼沉默,主動開口抨擊某個不要臉麵的老東西道,“我們和仙君才是過命的生死之交,你早就隻剩下頭了,連人都不是。”
王明朗點了點頭,肯定道,“言之有理,不如你們也一起?”
江素強行壓下心裡已經掀起的驚濤駭浪,咬牙切齒道,“滾。”
她呼出一口氣,下一刻就平靜道,“你們修為太低,跟著我,丟我的人。”
“可是仙君不是也才築基期?”
“……”
江素直接將重刀扔地上,踩上就跑,心裡有種非常強烈要甩掉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癩蛤蟆的衝動。
“仙君!”
“仙君~仙君我們會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