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眉頭輕蹙,手握重刀,轉身就迎著來者的長劍一刀砍去。
“叮——”
刀劍相碰,重刀的陰寒肅殺之氣與長劍的淩然銳氣相撞,掀起了滔天氣浪。
二人衣袂飄飄,青絲向著身後悠揚搖曳。
“常應?”江素認出了這位劍修,是她初來小世界之時,拿劍指著自己脖頸的人。
白衣劍修麵上滿是怒意,眼裡是對青衣女子的厭惡和不屑,“江術,你怎麼還有臉麵回太虛宗?”
江素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雙手提刀猛地一躍,從上劈下,刀光不顯卻勢如破竹,“嗬嗬,我是太虛宗的人吧,我怎麼不能回來?”
“砰——”
江素是打算在這裡用江術的肉身死去,但絕不是被這個不知道哪來的蠢貨一劍穿心。
她借了江術的肉身還魂,算是欠了這人的一份因果。所以她有必要幫江術好好跟這群“同門友人”算一算賬。
她將渾身靈力落於兩足,上身持重刀飄忽不定,接著轉刀的慣性,整個人化作重刀的一部分,人隨刀走,刀落人落。
刀要殺人,她便是應了刀的意願。
“砰——”
常應察覺到青衣女子周身的氣勢突然暴漲,大迸發出不同於築基期應有的氣息,他眉頭緊皺,心中暗道不妙,“江術這刀法不是門派裡的,難不成她在山下遇到了什麼洞天福地,刀道傳承?”
白衣劍修手掐劍訣,喚出劍風三百,化作一瞬白光,霎時間他的衣袖被風吹鼓鼓,隨著日光落在銀劍之上的那一刻,他突然迎著玄黑重刀刺去。
江素眉頭輕挑,眉眼中笑意更深。
他這是想要借風化身形,將人做風般輕盈以提升出劍速度。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所以你我之間,究竟有什麼矛盾啊,能讓你這麼想要殺我?”
此言一出,常應怔了一瞬。
矛盾嗎,好像沒有。
下一刻,他又回以快劍砍去,可青衣女子的刀隻會更快,他需要將靈力蓄在雙腳和揮劍的手臂,她卻隻需要將靈力蓄在雙手。
重刀之道,揮刀的速度再快,都遠遠不如有一個助力。
“感謝伽利略,慣性這東西,打架是真方便啊。”
重刀在她的手臂力量下被揮舞出了朔朔的風聲和刀鳴音,青衣不像是禦刀人,反而像是纏在玄黑重刀上的一縷輕飄飄的青絛。
江素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被這種酣暢的戰鬥打開了,流淌的血液在不停的叫囂,享受著屬於這具肉身最後的戰鬥。
所以江術是怎麼死的呢。
怎麼會在藏兵閣前的比武台上被人震碎五臟六腑混成了一鍋漿糊。
現在江素已經徹底試探出來了,這個常應根本沒有震碎她五臟六腑的能力,金丹修士,何來此等修為。
太虛宗布有結界,根本不會有外來的邪修,當著眾多同門的麵出手。
當時阮禾的態度也不像是知道此事,在所有人的眼裡,江術隻是被常應壓製了修為,輕而易舉的按在地上被暴打一頓。
但是江術確實是死了。
所以這個宗門裡一定還有一個人,對著這個喜著青衣,少言寡語,獨來獨往的刀修女子抱有深深地惡意,必須要將她殺死。
而這個人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思緒紛雜之間,刀劍相碰交錯磨出火花,叮叮當當的聲音較溪流清脆,卻比敲鑼打鼓之音還要震耳。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