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隻能想到兩種可能,一是賑災的巡撫為了謀財,貪賑災銀,而是害命,這裡有人必須死。
又或是巡撫找不到人,隻能確定位置,讓整個文州的人都死去。
值得他這麼做……
江素突然抬眼,直勾勾的盯著兩人,冷冰冰到,“你們是皇親國戚?”
“……”
阮禾肉眼可見的變了臉色,阮逸卻微微眯眼,攥緊了手中的樹枝。
“江姑娘何出此言。”
阮逸不喚她小五,卻喚更為生疏的江姑娘,想必她是猜對了。
“瞎蒙的。”
“巡撫費了這麼大的功夫,讓整個文州的人都死去,謀財害命,謀財太過玩笑,害命倒有可能。”
“在追及下去,尋常官員的兒女這樣對待沒什麼用,也會惹人詬病,除非他的靠山最後大,大到整個文州城百姓的命都可以隨意舍棄。”
“如此看來,隻有朝廷中地位最高的那些人了。”
江素的嘴角微微翹起,大口咬下兔腿肉,“所以,兩位是公主和……王爺?”
“……”
阮逸突然麵露苦色,“我若是已經受了封的王爺,何至於被害至此。我是當今的三皇子,這是我的五妹。”
阮禾蹭了蹭江素的手臂,中氣十足道,“沒錯,我就是清河公主,當今皇上唯一的女兒!”
江素平靜的看著這隻薩摩耶,又啃了一口兔肉,“嗯,沒聽過。”
阮禾撅了撅嘴,不相信,“怎麼會呢!這天底下的小女兒家都應該知道我的呀……”
阮逸輕笑了笑,“她們該知道的是溫婉秀麗,聰慧無雙的清河公主,不是隻愛吃兔頭烤火的公主。”
“那你們死的父母?”
“侍從,一路上都死了。”
兩人語氣有些沉重。
江素不再多言,剛來下界的第一天,她知道的已經夠多了。
“你們吃吧,我要睡覺了。”
江素側過身子,枕著一塊大石頭,往火堆邊一趟,被打斷的腿傷終於因為她安靜下來,而疼痛劇烈,宛若火焰般張狂。
她背著兩人,手指輕輕撫上右眼的刀痕,至今仍在些滲血。她隻能用左眼看四周,今日也不知被了絆多少回,好腿也青一塊紫一塊的。
“張堯……我走之前,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夜裡。
她時不時的抽動四肢,眉頭皺的緊,睡的極深。
“哥,小五她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我有些害怕,你說她是不是大哥和二哥故意送來咱們身邊的,先前那個侍衛就是。”
大疫爆發之時,本來要帶他們離開文州城的侍衛竟然將他們拉車去小巷子裡,想要趁亂殺死他們。
阮禾對此一直心有餘悸。
阮逸看著江素蜷縮的背影,淡淡道,“她不像。”
“那她可能是嗎?”
“可能是。”
“……”
“算了妹妹。”阮逸揉了揉妹妹的頭,輕輕拍撫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我都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本就活不久了,是與不是,無非長短問題。”
“這位江五性格有趣聰敏,做朋友,很合適。”
江素誰和你們做朋友……
次日。
江素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好像被人用煉丹爐錘了一遍,沒有一處不痛。雖然她已經將自己的腿骨恢複原位,甚至還用布條綁上了,但是傷痛卻依舊存在。
“唉……我也有疾病纏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