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江素和薑楓看的臉,同幻境之中,司空家主的臉一模一樣,他們唯恐小崽子發現,才迅速重新將麵具蓋上。
可是小崽子……好奇又把麵具摘了,索性他近距離親眼見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爹”。
江素等人哄了小崽子半天,他這才能憋住眼淚,跟著他們一同審訊司空的底細。
這灰袍道人沉默了片刻,許是被幾人的眼神逼迫,這才歎了口氣,開口道,“我是。”
“不過,我與幾位無冤無仇,你們沒必要這麼綁著我吧。”
他晃了晃頭,麵具自然落在地上。
江素眼神冰冷,扯了扯嘴角嘲諷到,“我們都已經在司空家主的幻陣中自相殘殺了,還算得上無冤無仇?”
她微微仰頭,露出細白脖頸上的傷痕,“難不成這是我自己上吊不成弄的?”
司空眼神晦暗不清,“我並非有意困住你們,那幻陣我早就下在那了。”
江素眼神若刀,忽而笑到,“所以就連算計我煉器的時機,以盜用仙材,布置陣法,也是機緣巧合?”
“司空家主,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吧。”
她的語氣極冷,“嗬,張映月怎麼看上你了?”
隻此一言,這人突然掙紮著要撐開繩子,額角有青筋暴起。
轉瞬,他卻又深呼一口氣,隱忍道,“我不知道這個秘境中究竟是何人,費勁功夫挖掘我身上的過往,竟然舍得下一個將整個秘境修士都拉入的幻境。”
“我隻能說,我和映月的事已經是過去了,人有七情六欲,我辜負了一個女子,理所應當讓我為此痛苦永生。”
“但是,我已經飛升了,早就在踏破虛空之前就經曆過心魔劫,如今用這種手段,亂我道心實乃無用之舉。”
江素微微眯眼,長睫遮住其眼底肆虐的情緒,她突然道,“薑楓,崽子困了,你抱一會他。”
薑楓臉色陰沉,望向司空的眼神更是陰鷙的想要殺人,他知道江素是什麼意思,無非不想讓崽子失態被這人看到心生懷疑。
現在這個司空,明顯不配給孟回當爹。
他主動接過小崽子,袖子遮住他通紅的雙目,孟回微微抬頭,迎上薑楓探詢的目光。
“……”
隻見這小奶團子眼底蓄滿了淚,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下一刻淚珠子就斷了線往下滾,漲紅的臉蛋滿是淚痕。
他抿著唇,臉蛋鼓鼓的,應是不讓自己哭出聲。
薑楓動作為之一僵,隨後又反抱著崽子,讓他背著身,頭趴在自己的肩頭,不去看這個司空。
此後,薑楓看著司空的眼神愈加凶狠,仿佛是餓狼盯著食物,張嘴就要咬斷他的脖子。
司空感覺自己才是受害者,麵前這為青衣女修和劍修,恨不得將他自己挫骨揚灰……
看的他背後發寒,直冒虛汗。
“道友,我這一路遇到不少人對著司空喊打喊殺,估計這一次整個南火之地都要傳我這負心漢的名字。”
“可歸根到底,這是我自己的家事,與諸位無關。”
江素忽而起身,拔出雙刃,一刀越過篝火,直指其喉嚨,冷笑道,“你的家事?”
“張映月與你有何關係?算是你的家事?”
司空眉頭緊皺,眼底閃過一絲怒火,再也不忍,硬聲道,“那是我的妻子,是供我祠堂,入我祖墳的發妻!”
她手微動,刀刺入喉嚨又深了一寸,“你的發妻?”
“嗬嗬,司空家主,你可真有意思,你說她是你的發妻……”
“那麼敢問,你與她結過發嗎?你予過她十裡紅妝嗎?你和她拜過堂嗎?你同她互訴過衷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