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術怎麼還不醒?剛才常師兄的劍都沒碰到她,該不會是在裝病吧?”
“江術這刀看起來比她人都沉,也不知道她挑這個做法器是怎麼想的。”
“我方才在藏兵閣,我知道事情始末。是小禾師妹想要的法器和這把刀在一個方向,江術以為小禾師妹想要這刀,故意去跟她搶,還仗著自己入門早,積攢的功德點多,可以先一步挑選法器,將這刀選走了。最後沒想到人家小禾師妹要的是地上的那把既白劍。”
“出了藏兵閣,江術發現了這事,氣急敗壞要對小禾師妹動手,美其名曰比試,幸而常應師兄出手阻攔。但師兄還沒碰到她,她就倒地上了。”
“多半是裝的,這個江術平日裡就是個蔫壞的悶葫蘆,獨來獨往城府極深。”
“誒,快看,江術醒了!”
江素睜開眼,下意識的撐著身子起身。過於濃厚的血腥味直衝她的鼻腔,頭昏昏沉沉的,身體也是酸澀疼痛,手一軟,又重新栽歪的倒在地上。
周圍聲音嘈雜。
這是發生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讓他們怨氣這麼大?
江素疑惑的搖了搖頭,調整呼吸,神魂內視這具身體的具體情況。
臥槽?這五臟六腑碎成一鍋粥了,這是個屍體啊。
看來暗中有大能出手呀……
她是從地府中直接來的這一方小世界,應當算是用神魂附身在這具肉身上,按照常理來說,這就應該是個沒有神魂的空殼。
實際情況也確實如此,這肉身受的傷很重,如果不是有她天仙境的神魂支撐,現在就是一具冰冰涼的屍體。
既然不能起身,那江素索性就在地上懶散的仰頭躺著了。她要聽聽周圍人的言語,以便於清楚這個屍體的身份。
忽而,眼前出現一雙金絲勾邊的繡花鞋,鞋子的主人蹲在她身前,垂著頭,憂心忡忡的看著她,“江術師姐,你沒事吧。”
江素微微眯眼,這個人很眼熟啊,自己絕對見過……在哪來著?自己怎麼會對下界之人有這種感覺?
“她沒事。”一道極為冷厲的聲音響起,語氣中是不屑和厭惡。
江素又看向聲音的來源。
來者是一位一身麻布黑衣的七尺男兒,手裡拎著一把銀劍,表情冷肅。
?這是和這人有仇怎麼的,臉這麼臭?
正當江素悠悠閒閒吃著這具身體的瓜時,這男人突然將劍尖抵在江素的喉嚨處,鋒利的劍氣不可控製的摩著她的皮膚,仿佛下一刻就要破開皮肉,取了她的命。
“江術師妹,有些話我想我還是需要說清楚的。”
男人睥睨著她,似是在看螻蟻。
“第一,我對你沒有任何男女之情,你不要再與我糾纏不清了。”
驚?我這肉身是個戀愛腦?!
“第二,你三番五次陷害阮禾師妹,明裡暗裡算計她,與她爭搶。我已經跟管教長老上報,從今往後,你被逐出太虛宗內門,以後是外門弟子,禁止再踏入太雲峰。”
阮禾?這個名字我應該是聽過的。她下意識忽略那堆有的沒的,內門外門,努力回憶這個名字的來源。
江素掃向繡花鞋的主人,懶抬眼皮。
阮禾是個閉月羞花,嬌嬌嫩嫩的女修,此刻她的表情略有些拘謹。
?!咦,真眼熟。
想起來了,以前十方門內閣的七天小考,幾天大考,自己在考核中去下界當過一個采藥童!當時那場大疫還涉及了仙草,自己救過的兩個人裡,就有一個清河公主叫阮禾!
她已經長這麼大了?看起來有二十多歲了吧。
阮禾至今都沒有緩過來神,胸口撲通撲通的是近乎跳出來的心。
剛才,自己差點被這個叫江術的師姐用試刀的借口砍死,修仙的勾心鬥角,竟然不比皇宮裡少。
“第三,你傷害同門,罰去寒淵洞半年,你有異議嗎?”常應釋放了威壓,垂眸盯著地上正蜷縮著身體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