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雀無聲。
風兒喧囂了許久,終於有人開口。
“這是江術吧。”不確定到。
“是江術啊,內門那個,不對,現在是外門弟子了,之前在寒淵洞關了半年的禁閉,聽說是挑釁欺辱了內門的阮禾。都言其陰險狡詐,城府極深,心思歹毒。”
“毒不毒看不出來,她這個……實力挺強,這是什麼境界……”
“金丹?元嬰?能夠把服下神丹後元嬰境的王天霸輕而易舉的擊敗,這得有元嬰境了。”
眾人議論紛紛。
事務堂的弟子上前拿了一枚紅泥銅印,主動接過那金色卷軸,輕輕按下。
紅泥印落在卷軸的右下角。
“好了,江術師妹,以後元嬰境以及一下境界的任務,你都可以直接接取了。”這弟子的音調有些顫抖,胸口起起伏,就連看著青衣女子的眼神都是敬畏和更深的恐懼。
“嗯。”江素接過卷軸,扔進江術本人破舊的小麻布儲物袋。
“那個……江術師妹。”
“我們需要記錄下這一次擂台的情況,你如今的修為是?”這弟子手拿著筆和紙,眨巴著眼。
“我啊……”江素拖長了語調,似笑非笑道,“大概還在築基吧。”
?!
台下所有人都仿佛聽到了驚雷般的話,瞠目結石,不可置信。
三兩下用重刀砍到一個偽元嬰期的修士,竟然還是築基期?這不太可能吧?!
雖然修真界每隔個百八十年,就要出十七八個個能夠跨境界打架的修士,尤其是劍道和刀道。
但是那些也都是金丹跨元嬰,築基跨金丹,化氣過築基,沒聽說哪個劍修刀修能直接跨越兩個境界的啊?
江素沒說謊,她這半年頂多就是練練刀法,練練功法,順便修身養性泡澡睡大覺,所以她的修為就是築基期。
金丹境需要結丹,經曆雷劫。她目前是以神魂借用屍體行走世間,碰到至陽之雷,這肉身就散架子了。歸根到底,她是走的陰曹地府閻羅王開的特殊通道。
所以,她體內沒有金丹!
她能打贏隻因為……她是天仙境的啊,天仙境的仙人,打一個下界金丹期的修士,神識輕輕勾了勾手指,王天霸沒有爆體而亡就算輕的了。
“我的刀法怎麼樣?”她突然開口問道。
事務堂的弟子愣了愣,開口直言道,“江術師妹的刀法很厲害。”
江素點了點頭,“言之有理。”
???
轉瞬,她便消失在眾人的眼中,一路向著山下而行。
殊不知,身後的外門弟子宛若正月十五炸開的炮仗,一聲比一聲響,叫的都是,“江術是刀道天才!”
“天生刀骨!勢不可擋啊!”
“捅腰子那下,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實乃我輩楷模。”
她的目的就是讓所有人都認為,她的實力來源於堪稱一絕的刀法。
阮禾聽聞今日是江術解除禁閉的日子,下了晨課便直奔外門,想著多跟她接觸接觸。
這半年時間,她每夜都在回憶離開藏兵閣那日的青衣女子,一顰一蹙,舉手投足,氣質言語,無一不令她輾轉反側,惶惶不可終日。
太像了。
那時候的江術和八年前的江五太像了。
但是她又沒辦法確定,因為她來到太虛宗的才五年時間。
當初文州大疫,大皇子二皇子對三哥阮逸和她自己這個五公主出手,讓她徹底看清楚了皇家的權利糾葛,對曾經十五年被包裹的甜蜜幸福的過往也都產生了恐懼。
她知道,皇宮是痛苦的荊蔓裡沾了飴糖,如同籠子一般將人困住。
所以她趁著太虛宗的長老們去皇城的時候,一鼓作氣當著滿朝文武百官自己父皇的麵,闖進大殿,跪地拜師,幸而她被發現有仙緣,因此她入了太虛宗,避世修行。
她當初剛來太虛宗的時候,江術就已經在了,這個青衣女子早自己一年入道。
她眼裡的江術沉默寡言,難以分辨其性情真假虛實,待人冷漠,總是會用一種深邃的眼神盯著自己,是個古怪極了的人,還喜歡沒事就會往藏書閣跑,修為也沒見到有怎樣出色的天賦。
所以她跟江術……不熟。
直到前幾日藏兵閣,她發現江術盯上了自己想要的法器既白劍。
還未等她巧用心思拿下,那江術就抱著既白劍不遠處的重刀,迫切的先她一步決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