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圍觀的富家少爺,紛紛驚得後退一大步,唯恐這把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刀掄到自己的頭上。
可是轉念他們又想到。
這是王公子吧。
這是殺神王明朗的兒子王恨水吧。
怎麼有人敢把長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而且,怎麼有人敢在他的麵前耍大刀,王明朗屠戮幾十萬人,用的可正是一把長刀啊。
“……”
“嗬嗬,姑娘,你真有意思。”
王恨水低低的笑,懶抬眼皮,眼神輕慢又陰沉狠毒。
他一手捏住重刀的刀背,另一手將絹紙塞進自己的袖子裡,不緊不慢道,“你敢帶刀進詩園,還敢將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你可真是有勇有謀。”
江素嗬嗬你就裝叉吧,知道了姐的真實身份,讓你們祖墳裡冒五彩斑斕的煙都沒用。
“彆在這裡拽這些文詞,若是你真有那才氣,何苦這麼些日子都想不出來一首詩。”
江素眼裡不屑,握刀的手緊了緊,刀鋒向著人的皮肉更深了,一絲血痕若隱若現。
霎時間,王恨水突然出手,一手攥住刀背一側,另一手將整個重刀頂起向上扔去,轉而再將這隻手空出,握成爪樣,就要去鎖江素的喉嚨。
江素注意到這一切,沒有躲開,她隻是掃了正要被扔出的重刀一眼,下一刻,重刀驟然改變方向,以一種常人難以想到的弧度,重新極速飛回,直抵王恨水的脖頸。
這位玄衣公子怔在原地,原本凶狠的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他喃喃道,“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江素推開桌案,悠閒愜意的欣賞著自己的玄黑重刀懸浮在空中,戳著這少年將軍的喉嚨,“嘖嘖嘖,喉結還不小,所以你嗓門是不是比彆人都大。”
王恨水已經意識到此女絕非什麼江湖騙子,能有這種手段,並且在他出手之時不落下風的,除非……
她是某個避世隱居絕世高手的弟子,又或者……
她是仙君。
周圍所有的富家公子也都睜大了眼睛望著這詭異的一幕,他們同時向四周散去。
而正躲在假山後圍觀這一切的假書生驚愕的竟忘了呼吸,直到感覺胸口悶悶沉沉,才鬆了口氣,“看來這詩確實作出來了,不是江湖行騙的,不用我爹救我了。”
嗯?!
等等,王恨水王公子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好像比行騙更嚴重吧?!
他現在兩腿直打哆嗦。
如果這個青衣女子真的傷了王恨水王公子,那麼最後王將軍追查下來,發現那首詩中有自己寫的三個字,他就是幫凶。
跳進護城河他也洗不清。
“完了,我爹也救不了我了。”
假書生哆嗦著腿,一步一步宛若失了魂一般,跌跌撞撞的推開其他的書生,走到江素身旁。
“那個……姑娘,有話好商量,能不能你……”他語氣溫和的像是在哄小貓小狗,可惜表情極為難看,就快要哭出來了。
“就是你寫的字。”王恨水突然打斷他說話,厲聲道。
假書生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坦然到,“隻有三個字是我寫的,因為那是我用的絹紙,這姑娘來到詩園,搶了我的紙去賦詩。”
江素倒也沒有否認,“確實如此。”
她搖了搖頭,“都不是關鍵,現在是我做出了詩,你要賴賬,黃金萬兩不想給我,我才會要砍你的。”
王恨水感覺自己脖頸處的刀就這樣一直架著似乎也不會有什麼危險,這個女人雖然是在威脅他,但是卻總給他一種感覺,她是在說著玩。
殺意浮於表麵,並非真的想要殺人。
他也上過戰場,他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