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不知道從哪尋了一根繩子,拿起來將兩個少年和女童繞著腰捆起來吊在自己的重刀上。
她闔眼感受了附近的靈氣,發現竟然還是剛才那個大水中的仙山靈力最旺盛。
想來這附近隻有一個宗門。
“誒,找了好幾個有仙緣的凡人給他們送去,他們宗門長老應該給我發點作為hr的工資了吧。”江素碎碎念道。
她腳踩重刀,直奔方才將斷臂女子扔下的仙山。
“到了,山中有仙宗,你身負仙緣,隻要進山,就可以拜入門下,從此踏上修仙路。”
江素解開小女童身上的捆繩,將她放在地上。
這片草地上的嫩草有明顯被人踩塌的跡象,想來是方才那個沈湘雯留下的。
小女童眨巴著眼,精神還沒從那間血跡斑斑的小破房中恢複過來,傻愣愣的仰著頭看青衣女子,小手捏著自己的衣角,緊張又迷茫。
江素見她這副樣子,心裡心裡雖然不想多管閒事,但是無奈自己已經管了這麼多,淡淡道,“看到這種倒了的草嗎,沿著這種草一直進山,裡麵有更多的仙人,隻要找到他們,就再也不會挨餓,再也不會被人欺負你。”
小女童還是眨巴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緊張的看著她。
江素歎了口氣,隻能蹲下指著沈湘雯走過的痕跡,溫聲道,“沿著這種草向山裡走,有粥有包子。不走就等著餓死吧。”
“……”
袖子裡的小黃雞王明朗:仙君你彆太會說話。
小女童稍有了反應,轉過身望著不儘的山林,緩緩抬腳,扭過頭小心翼翼的看著江素。
江素抬手揮了揮,“走吧走吧,你不走我走。”
言罷,她不留情麵,腳踩著重刀就飛走了。
空中。
“仙君,對待那麼小的娃娃,你怎麼不陪她進山呢,要是有個豺狼虎豹,她豈不是就危險了。”王明朗自說自話,心裡依舊標榜著自己是鬱洲城二十四孝好丈夫好爹。
小黃雞從袖子裡跳出,蹦到青衣女子的肩膀上。
江素冷嗤一聲,極為嘲諷道,“豺狼虎豹能有人危險?”
“這……”王明朗瞬間僵住了。
“仙君言之有理。”他歎了口氣。
“狼虎尚有獸性,知曉不食同族,人嘛……災厄與亂世降臨之時,最不能信任的就是人心。”
“你曾經在朝為官,應該也能明白,律法其實是對百姓的保護。不然那種虐殺成性的人,就是進了亂世的桃花源,殺人如同折花枝,骨脆嘎嘣聲斷碎。”
江素沒有管那具男人的屍體,這世上的惡人多了去,死了都要下地獄,磨難在後麵呢。
她清了清嗓子,衝著重刀下懸吊著的兩個少年,“醒一醒,彆裝了,那個活著的。”
白容抬起眼皮,眼底是陷入極度痛苦之後的麻木。他的胸口被東西紮著,他知道那是什麼,是義兄碎裂變形的骨頭。
他的義兄還是死了。
白容慶幸自己和義兄被這仙人捆在了一起,起碼自己還沒有和義兄分離。
“仙君。”他的聲音低啞,如同一潭死水中驚不起的暗流。
江素依舊坐在重刀上,就這樣和刀下懸吊的少年說著話,“你應該知道自己身體是什麼情況吧。”
“知道。”他的眸光閃過一瞬光彩,轉而溢出了更苦澀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