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視門口的這士兵,輕輕抬手,扒拉開這人手裡的長槍。
士兵麵色驟變,冷哼一聲,正要將這不守規矩的難民收拾一頓,“大膽草民!竟然敢擅闖滄州城!拿下!”
白容心裡發顫,他雖然現在知道青衣女子是位厲害的仙君,但是看到這些士兵人高馬大的,手裡還拿著兵器,多少都會為她感到擔心,“仙……仙君。”
話音未落,江素平靜的看著士兵,朗朗道,“滄州城已經不算是大景的土地了嗎?這裡的城主已經是自立為王了嗎?我怎麼不知道,這滄州城我大景的百姓竟不能隨意進出了?”
“這……”帶頭的士兵頓住腳步,顯然是被江素這威逼的態度嚇住,連忙回過頭看向統領。
江素這才沿著他的視線,看向一旁某個盔甲略有些不同的武將。
男人頭戴著銀盔,下巴上是黑白交錯密密麻麻的胡茬,一直綿延到兩腮。
他的步履較尋常人沉重,就連腳下的塵土都要踩的更夯實些。
“怎麼回事他?!他不是應該在鬱洲城嗎?區區一個滄州,如何用得到他來鎮守?!”王明朗的驚訝聲同時在白容和江素的心間響起。
“這是誰。”江素問道。
“段嶽梁,鬱洲城的守城軍首領,曾經做過的我的副將,此人智勇雙全,城府極深,可謂是武將中難得的人才,是真正的將才。如果不是我有曾經一戰幾十萬北域蠻人的戰功,這大景能讓百姓耳熟能詳的將軍,必然有他一位。”
一將功成萬骨枯。
當一個武將以殺神之名在世上傳頌,那麼近百年,都再難有哪個將軍可以逃脫他的光芒。
江素微微眯眼,心中的猜想更加堅定。她望著這位向自己走來的統領,抬手掐訣,去掉模糊容貌的術法,另作它法。
段嶽梁麵色陰沉,居高臨下的看著青衣女子,目光落在她身後的重刀,眸光頓時一顫,“閣下是……仙君?”
江素討厭這種被人睥睨的目光,退了幾步拉開距離,懶抬眼皮,眸光極冷,仿佛是寒淵中射出的冰刃向他刺去。
“嗬嗬,我的名號也是你能問得?”
“當今天子乃我的兄長,你說,我是誰?”
此言一出,周遭所有的士兵和百姓都露出驚愕的表情,其中有人腦子慢,表情也輕慢,可有人反應快,已經想到了某個記憶深處的大人物。
當今聖上乃是先帝的三皇子,而先帝隻有一個女兒,號清河,乃是聖上的一母同胞,景朝五公主。聖上繼位後,更是將其封為至聖安陽長公主。
段嶽梁感覺自己的脊梁骨有些發麻,他認識這位長公主。
當他見到這副容貌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了猜測,多問一句,隻不過是為了安自己的心。
很多人都可以憑借容貌偽裝成長公主,但是凡人偽裝不成仙君。
“撲通——”
段嶽梁單膝下跪行禮,持槍恭恭敬敬道,“恭迎至聖安陽長公主,屬下段嶽梁,有眼不識長公主駕到,自請鞭刑二十。”
江素揮了揮手,端著架子,冷冷道,“準。”
周遭的圍觀百姓炸開了鍋。
“這是長公主啊,至聖安陽長公主可是當初的那位求仙問道的清河公主?!”
“是啊!就是那位!咱們景朝就這一位長公主,這可是仙君,真正的仙君,昔日清河公主強闖大殿,當著滿朝文武百官和一眾皇子甚至是先帝的麵,對著請來的仙君行跪拜之禮,被收為弟子。這是何等的仙緣和勇氣啊。”
“仙人扶頂,由凡成仙,至聖安陽長公主乃我們景朝之福!快,跪拜安陽長公主,說不定咱們也可以沾仙緣呢!”
“拜見至聖安陽長公主!”
“參見至聖安陽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