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國西部地區,多山少田,臨近滄玦海域,可當地卻無多少漁民。
究其原因,便是滄玦海域水勢凶險,海獸橫行,出海者十不存一,所以西部的凡人們大多隻能靠著那不多的田地過活,頗為窮苦。
突然,兩道殘影從天空掠過,好似在趕路一般,漸漸消失在天際。
“薛大哥,我們快到了吧?”
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說道,另一名男子手抵眉心,數息後回應道:“快到了,再有片刻功夫,我們便能到橫嶺山脈。”
“好。”
這二人正是肖陽和薛山,經過十幾日的禦器飛行,兩人橫跨數州,總算快要到達肖陽從小生活的地方。
一時間,肖陽思緒萬千,想起小時候父母對自己的疼愛,鄰裡和諧相處的畫麵,心中時而溫馨,時而暴戾。
“爹,娘,孩兒來看你們了。”肖陽喃喃自語,片刻後,兩人便在橫嶺山脈上空徐徐降落。
肖陽無聲地躍下,看著杳無人煙的四周,破壁殘瓦依稀可見,不由漫步在這坑窪的泥路上,心緒紛飛。
“二娃,快去喊你爹回來吃飯了。”
“二娃哥,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二娃。”
“二娃……”
“爹,娘,小白,黑牛,劉嬸……”
肖陽嘴裡喃喃喊道,往昔的畫麵漸漸清晰起來,肖陽茫然四顧,麵頰上不知覺地布滿淚水。
“肖陽。”薛山默默地將手搭在肖陽肩上,感受到傳遞來的溫暖,肖陽轉身麵帶淚水地笑道:“薛大哥,讓你笑話了。”
“肖陽,我懂你內心的苦。”薛山看著肖陽滿是淚水的臉頰,眼中也不由一紅,“放心,以後我會陪著你。”
“嗯。”肖陽滿足地應了一聲,“我去看看父母的墓地。”
肖陽徐徐走到村口,當年埋葬父母所挖的墳頭已然坍塌,四周野草橫生,雜亂無章。肖陽神念掃過,兩具無頭白骨赫然在目,心中一顫,不知覺便是跪了下來,“爹,娘。”
肖陽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淚眼婆娑,隨後右手輕揮,四處野草儘毀,遠處的泥土源源填充著已塌的墳頭,眨眼間,原本破敗的墓地煥然一新。
運轉攝物術,肖陽手掌一抓,一顆中型灰石漂浮到眼前,拍了下儲物袋,青靈劍飛出,在肖陽的神念下眨眼間便是將這巨石切割成一塊長方墓碑。
肖陽默默地回憶著父母的姓名,隨後驀然睜開雙眼,以指為筆,在墓碑上刻下:父肖大膽,母李翠蓮之墓。
薛山站在身後看著肖陽所做的一切,默然不語。肖陽刻完墓碑後,便是跪坐在墓前,茫然地看著墳墓,整整一夜,都未有動作。
第二天,旭日東升,黎明的光輝灑落在墓前的二人身上,跪坐了一夜的肖陽驀然轉過頭,望了望一直守候在身後不語的薛山,心中溫暖如春。
站起身來,肖陽開口道:“走吧,薛大哥,該去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