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座狼顧不得再掩藏行蹤,後背瘋狂隆起,前爪伸長,從單純的座狼爪,變成了類似於類人手掌的利爪,五根爪指,又尖又長。
麵孔也在扭曲,耳朵凸起,變得如同地精一樣尖長,嘴巴凸起,變成了大地精與狼的混合體,醜陋、扭曲程度,甚至在地精、大地精之上。
“犬……犬魔……”安迪的驚駭尖叫,打死他都沒有想到,給他當了快一個十日的座狼,竟然是一隻犬魔偽裝的。
恢複成原型的犬魔,根本沒時間跟安迪廢話,一抬身子,直接將安迪從背上掀飛出去,他身體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準備施展類法術逃跑。
“來都來了,還想跑,心靈子彈。”冷笑從頭頂的雲霧中傳來。
犬魔感覺自己的腦袋中了一槍,眼前有著一瞬漆黑。
等到他在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身前,已經站了一名人類男子。
不,更準確說,一名半精靈男孩,他嘴上的毛還沒長全。
犬魔卻不會因此而低視他,更不會低視已經近在咫尺的鋒銳長劍,想也不想,再次試圖啟動閃現術,準備逃離戰場。
魔力剛剛在身邊湧動,犬魔感覺自己的腦袋,又中了一錘,不對,有東西在自己的大腦中爆開了。
閃現術又一次被打斷。
等到犬魔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刺骨疼痛,從右爪臂傳來,其被齊肘斷掉了,切麵整齊光滑,顯然是一劍砍斷的。
極度絕望。
犬魔仰天長吼,試圖施展另一個控製性法術,將眼前這個難纏敵人驅除。
“蠢貨!”蓋文笑罵一聲。
若是這隻犬魔,不要命的用爪擊、啃咬,展開近身攻擊,他或許還要忌憚三分。
沒想到竟然愚蠢的,在被戰士,嗯,自己現在算不上真正戰士了——反正意思差不多。
被人拖入近戰後,竟然還試圖施展類法術。
你的類法術再快,有他的心靈異能快嗎?
另一枚子彈,又被轟入了犬魔的大腦中。
等到這隻可憐的犬魔回過神來的時候,不僅他的另一條前肢與身體分家了,脖子上,更是插著那把魔法長劍。
魔法長劍很精準,避開了所有要害,劍鋒緊緊的貼著氣管和血管大動脈,對方隻需要輕輕的往下一壓,就能將其全部斬斷。
犬魔現在連動都不敢動,更彆說是施展閃現術或者任意門傳送,因為稍微不慎,就有可能將自己的小命給送了。
聰明的他知道,老老實實彆動,或許還有活命機會——對方要殺他,魔法長劍,就不是插在他的脖子上這麼簡單。
彆無選擇的犬魔,現在反而能靜下心,觀察起戰場來。
先是經過地精狼騎兵與人類商隊守衛一場混戰,又經過兩枚火球術清場。
無論地精狼騎兵還是商隊守衛,還能囫圇站著的,沒幾個了。
一名名狗頭人士兵,從頭頂的霧雲中落了下來,一隻隻長著皮翼的狗頭人緊跟在他們身後,展開了最後的收割。
這些狗頭人士兵,並不是隨隨便便落下來的,而是經過精準算計的。
他們都落在了糾纏術外圍,一落地,便用投石索展開攻擊。
那些卸下負重的厄德們,則是衝在最前麵,展開了近戰——由於半浮在空中,糾纏術對它們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一擊不中,立刻遠退,不給敵人任何反擊的機會。
剩下的地精狼騎兵和人類商隊守衛被收割,隻是時間問題——不會很長。
剛剛將自己重創的那名半精靈,則將目光鎖定了不遠處的安迪。
安迪一邊試圖著遠離對方,一邊哭嚎道:“蓋文首領饒命,蓋文首領饒命……我是無辜的……我是被慫恿的……這都是那隻犬魔的陰謀……你知道的,我沒有膽子……我沒有膽子背叛你……不要殺我……我對你還有用,我會努力工作,不,不,我會讓我的族人加倍工作,從今以後,貢金加倍……我願意做你的仆從,永遠追隨首領……絕對不會再有下次……首領給我一次機會……”
鼻涕眼淚,全都噴出來了。
安迪是真的怕了。
眼前這個人類,簡直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自認為絕密的行動,根本就沒逃出人家的眼睛。
或者說,人家自始至終,就跟在他們的屁股——他們的頭頂上。
傳說中強大無比的犬魔,兩輪都沒掙紮過,就差點被削成了**,躺在那裡,成了一條任人宰割的死狗。
他先前怎麼就鬼迷心竅的認為,自己能成為地精之王?尤其是有這一位在的時候?
都是那隻犬魔的錯,沒錯,都是那個魔鬼的錯,若是沒有他的慫恿,自己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想法的。
若是沒有這種可怕的想法,自己早回到靈晶礦坑,吃自己的美食,喝自己的麥酒,坐等晶石送到自己手中。
挪動了一下纏滿細小藤蔓的腳步,蓋文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糾纏術不僅困敵人一頂一,就連自己人也困,他有點羨慕在空中飛來飛去的厄德們了。
“聒噪。”蓋文懶的再跑腿,拔出腰間的單手斧扔了出去。
精準的劈在安迪的額頭上。
安迪有點不敢置信的瞪大了自己牛泡眼,到死他都不敢相信,蓋文就這麼輕易的殺死了他,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能輕易的死在這裡。
戰場上,很快除了蓋文的人。
剩下的隻有四名重甲護衛和他們拱衛的人類商人,半死不活的犬魔,已經不在人數中。
無論對於狗頭人還是對於厄德,那四個重甲護衛都是難啃的骨頭。
無論是投石索,還是他們的長矛、匕首,對他們身上的板甲,威脅都相當有限。
他們想逃,也是休想,一個糾纏術,就讓他們寸步難行。
望著那名人類商人,蓋文幽幽歎了口氣道:“我原本以為是漢森那個笨蛋,沒想到是克萊大叔……哎,貪並不是一種錯,但是當這種貪,沒底線,沒止境的時候,就變成了一種原罪。”
看清人類商人麵孔時,蓋文多少有幾分吃驚。
畢竟在他的印象中,克萊一向是比較聰明,比較理智的人。
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是上次差點被自己殺雞儆猴了的漢森,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氣,背後給他搞事情。
“貪確實是一種原罪,當這種原罪誕生後,就無可抵擋。”克萊滿臉滿目的絕望,他知道自己搞砸了,今天能逃出去的希望,幾乎為零,正是基於這種想法,他反而十分平靜,就像老友暢談一樣的回答道,“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豪賭,隻是這一次,我賭輸了。”
“這就怨不得彆人了。”蓋文同樣恢複了平靜,“我已經給你們組了一桌必贏的賭局,你不好生生的一跟到底,想跨過我另開一桌,那就彆怨我掀桌子了,我先前說過了,伸手的剁手,伸腳的砍腳,今天便是兌現諾言的時候。”
微微一頓,蓋文看向那四名重裝護衛道:“四位兄弟,我知道你們是拿錢辦事的傭兵,但是這位先生,已經撈過界了,今天我吃定了,你們若是放下武器,我可以考慮給你們留條活路。”
為首的那名重裝護衛悶聲悶氣的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們不管,但是我們已經拿錢了,就必須履行我們的職責。”
另三位重裝護衛沒說話,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不為所動的護衛在克萊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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