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在封府舉辦,虞幸一行人到的時候,府外已經停滿了馬車。
院門布置的張燈結彩,排麵十足,兩側掛著手工編織的彩結,還吊著一串串形製奇特精美的燈籠。
一個笑逐顏開的中年男子站在門邊,衝每一個進門的賓客抱拳,一邊接收禮盒和禮單,一邊回敬著賀喜的話,微風吹過他名貴布料製成的衣物,讓寬大的袖袍微微拂動。
「恭喜恭喜――」
「哎呀,金老爺客氣了,快快請進。」
「封管家今天也是容光煥發呀,上次一彆……」
客套話車軲轆的說,一時之間有些吵鬨。
此刻正是賓客進門的時間,人數眾多,虞幸一打眼就能看到好幾個前天晚上被他光顧過家裡的富商家族成員。
但比這些人更加顯眼的,是籠罩在整座封府之外的龐大怨念,無形的怨念在普通人眼中輕微的如同一縷煙雲,可在虞幸的眼睛裡,就像翻湧的黑色龍卷,幾乎將天空的顏色都覆蓋去。
這是個陰天,或者說,越靠近封府,天氣就越陰沉。
在翻湧的黑色怨念之中,偶爾會閃過一些暗淡的金色字符,它們鑲嵌在怨念之上,好似沒有什麼規則,但仔細一看,這些字符就像鎖鏈一般,將怨念鎖在一個半球形的空間之內,如同倒扣的碗,扣住了封府的建築整體。
一來彙聚怨念不讓其往外發散,二來屏退生人,將沒有「邀請函」的存在統統拒之門外。
沒有壽宴請帖的人,永遠都進不去。
用一個更直觀的說法便是――一整年中,封府隻有今天一天是對外人開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