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場地上,三個人圍著一台抓娃娃機,聚精會神地看著金屬爪的動作。
在王絕到來之前趙一酒又試了兩次,均未成功,所以王絕就成了全村的希望。
“厲害啊!”虞幸看著倒數第二個幣被投進去,王絕駕輕就熟地操縱著按鈕,抓住一個人頭娃娃就往出口送。
王絕的到來讓停滯不前地遊樂項目有了活路,底下的通道裡已經出了兩個人頭了,被虞幸撿起來放在娃娃機頂上。
現在在抓第三個。
“這個根本不難,固定得死死的,想震下去都不容易,比外麵的娃娃機好抓多了。”王絕碎碎念著,無法想象虞幸和趙一酒兩人是怎麼做到五個幣夾不起一個頭的,而趙一酒一聲不吭,虞幸就在旁邊“嗯嗯”的附和著。
很快,老年模樣的第三個人頭就被夾了出來。
“幸好有你啊,不然這項目能被我們搞廢了。”虞幸感歎道。
“嘿嘿,沒事。”王絕從通道裡拿出第三個頭,對著其滿臉的皺紋左右看了看,“線索呢?”
指示牌說三個人頭就能獲得線索,可卻沒有提到線索在哪,虞幸攤了攤手,隨意向放在機頂的人頭摸去,沒想到卻摸了個空。
他眉頭一挑,轉頭一看,之前放的兩個頭已經不翼而飛——我人頭呢?
我就放在這兒的這~麼大兩個人頭哪兒去了?
沒給他多想的機會,虞幸脖子間一涼,什麼東西毛絨絨的,密密麻麻地纏繞了上來。
他伸手去摸,脖子上的東西立刻纏繞緊了,帶起一陣窒息感。
是頭發!
除了頭發,好像還有個東西抵在他後頸,正嘻嘻笑著。
那應該就是臉了。
這兩個人頭的行動當真是悄無聲息,虞幸離人頭這麼近都沒聽到它們消失的動靜。
他眼神一冷,在越勒越緊的頭發中抽空看了眼其他兩人。
三顆人頭倒是分配的很平均,其中一顆在地上咕嚕嚕滾了一圈,而後像皮球一樣彈了起來,每在地上借一次力就會在原地留下幾塊碎肉,惡心得很。
彈著彈著,就被趙一酒的刀插中了天靈蓋,半邊機械與小刀金屬相撞,發出一聲微弱的嗡鳴。
“哇!”王絕還沒來得及瞧發生的變故,手裡的人頭突然睜開眼,張開了血盆大口,朝他的手腕咬去。
他離得這麼近,將人頭口腔內血森森的腐肉,以及不知為何尤其尖利的牙齒看得清清楚楚。
這一口下去,他手就要廢了!
當下,王絕什麼也不管,指尖憑空出現一張黃符,急速貼在了人頭的嘴上。
符紙接觸人頭後爆發出陰冷的氣流,人頭痛苦的張大了嘴,被看不見的利刃劃出一道道口子,對人體那一半還算有成效,機械那一半上隻留下了淺淺的白色劃痕。
好在王絕有了防備後,人頭一時半會兒咬不到他了。
見三人都受到了攻擊,娃娃機是的愛麗絲頭大人偶終於說話了:“線索在其中一顆人頭的嘴裡。”
王絕瞬間反應過來,心情複雜地看著被黃符整的慘叫連連,實際上卻壓根沒有什麼事情的人頭:隻在其中一顆人頭嘴裡,那肯定不是我這顆咯?
那口腔,他不想看得更清楚了。
“不在我這。”趙一酒像拿串燒一樣串著人頭,扒開了人頭的嘴後沉聲道。
那線索隻能在纏住虞幸的長發人頭嘴裡了。
兩人一同朝還被頭發纏著脖子,似乎已經呼吸不過來了的虞幸看去。
王絕瞧著虞幸挺好一小夥子,性格也開朗,還懂禮貌,此刻臉色都白了,跟皮膚下麵沒有血似的,不由生了幫忙的心思:“你快試試能不能掰開啊!不能的話,我——”
“能。”虞幸聽了,抬手用力把頭發往外一扯,頓時恢複了呼吸能力,“我就是看看它發量怎麼樣,纏了半天,就一小束,連口鼻都捂不住,它是禿子!”
王絕:“……”
趙一酒:“……”
虞幸還賊壞,人頭是在他後麵把頭發分兩束勒他的,他就兩隻手各扯住一束往外薅,用力之大差點沒把人頭的頭發連頭皮一起扯下來。
人頭早就不嘻嘻笑了,隨著頭皮的劇痛,它痛苦地嚎出了聲。
聽著怪淒慘的。
“這人頭力氣特彆大,你居然能徒手扯下來?”王絕經過短暫的無語之後,猛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是啊,你比我想的要強一些。”趙一酒也跟了一句,眼中閃過警惕,“雖然是第一次一起進推演遊戲,不過,平時工作的時候完全沒看出來你有這一麵。你很會隱藏。”
王絕看看兩人,有些思量。
這兩人現實裡據說是同事,但聽這意思,趙一酒不太信任虞幸?就是說在趙一酒心裡,虞幸有凶手的可能?
他觀察著虞幸,發現對方聽到趙一酒這句話後手頓住,臉上的表情好像有一瞬間難堪,又被立刻掩蓋過去:“啊哈哈哈,沒有啦,推演者哪個不擅長隱藏啊。”
“或許吧。”趙一酒冷淡地瞥了虞幸一眼,目光落在被虞幸抓在手裡的人頭,“拿線索。”
虞幸不再廢話,把頭遞了過去。
長發人頭奄奄一息,眼珠滴溜溜直轉,趙一酒接過它,強硬的掰開人頭的嘴,在兩排平整牙齒之後看到了白色紙張。
他嫌棄地將紙張抽出來,在紙上看到一句話:“偵探目前為止沒有和凶手同行過。”
念完後,他對著其他兩人展示了一下紙張,然後嫌棄地把紙塞回人頭嘴裡。
手一鬆,人頭就逃難一般,從通道飛回了娃娃機裡麵,規規矩矩填補了空位。
這……
這算什麼線索啊?
趙一酒把線索念出來後,王絕表情有點裂開。
不過這線索……好像的確對推理有點幫助。
“王絕,你之前是不是和謝澤一起行動的?怎麼會突然來找我們?”虞幸“後知後覺”想了起來,好奇地問。
“我和謝澤剛才玩的旋轉木馬,然後謝澤突然說不放心兩人一起走,也就是不放心我——他正好看見摩天輪上那對情侶,就要去那邊找他們。”王絕鬱悶道,“我本來也跟去了,結果下一個項目他們打算玩大轉椅,上限三個人,就把我給扔了。淩恒跟我說,他們在摩天輪上看到你倆去了娃娃機區,讓我來找你們。”
原來如此。
虞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