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秩序地下船,東西彆碰壞了!”
虞幸推開門後,撲麵而來的潮濕空氣帶著自然的清香,與大喇叭裡鏗鏘有力的聲音一同進入他的感知。
周圍的一切瞬間清晰起來,腳下甲板微微搖晃,海浪溫吞,發出唰唰的聲響。
忙碌的人們一個接一個跳下船,登上了樹木蔥鬱的島嶼,跑得最遠的已經進入叢林,頭戴頭盔,手裡架著長管槍械。
他感到腰部被束得很緊,不由得低頭打量起自己。
這身衣服與在場大多數人的一樣,迷彩色,布料厚實,防寒,摸上去應該也有防水效果。
脖子、手腕、腳腕處收得很緊,這是在叢林中防止蟲子叮咬的常見措施。
腰帶同樣勒緊,把虞幸勁瘦的腰身凸顯了出來,他乍一下這麼穿還不太習慣,感覺有點氣悶,低低地咳嗽了兩聲。
他背後背著一個十分專業的背包,倒不是非常重,一掂量就知道裡麵沒有帳篷睡袋之類的大物件。
一架帶三腳架的攝像機就擺在他旁邊,聯係起他的身份,這應該是他走哪兒都得帶著的裝備了。
“一組二組探路!三組保護研究人員,後麵的跟上,四組待命!”
“實驗人員小心點,彆受傷了!器材搬運的,手腳輕點,東西有損壞你們要負責!”
拿著大喇叭的英俊中年男人就站在虞幸不遠處,他身材壯碩勻稱,一看就是常年鍛煉。他還沒有下船,借著船上的高處視角指揮著人們的行動。
忽然,男人轉頭朝虞幸看來,放下大喇叭皺眉道:“方小魚,你還站在這裡乾什麼?你姐姐好不容易把你塞進來,你可彆給我惹事!”
語氣裡一半嚴厲一半無奈,又透露出一絲絲的緊張。
虞幸眉頭一挑,已然在一個照麵中明白了男人和自己的關係——
“姐夫彆生氣啊,我這就下去。”
他用半開玩笑的語調答應著,這樣即使男人和他“姐姐”還沒結婚,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果然,男人聽後眉頭舒緩了不少,而後仍然裝作嚴厲地樣子嗬斥道:“彆以為我是你姐夫你就能在這兒賣乖,你的任務是跟隨武裝隊二組進行白天的探索拍攝,我可是專門把你跟老劉放在一塊兒了,沒事多跟他學學拍攝技巧。”
“好嘞姐夫,那我下去啦。”虞幸通過男人的喊話,已經認出進入叢林的是武裝隊一組二組,於是扛著手邊攝像機,活力四射地下了船。
殊不知,在“方小魚”興奮的表象下,是一個懶惰的靈魂在呐喊:這攝像機怎麼這麼重我靠
等他的登山鞋踩到了地,虞幸慶幸地舒了口氣。
還好他就算是越變越虛弱,力氣也足夠大,否則這麼累贅的攝像機簡直是在和他開玩笑。
不過他的體力可不禁耗。
難搞哦。
海水將島嶼沿岸浸濕,虞幸走了幾步,不由自主回頭看了一眼。
天陰著,近處的海麵灰蒙蒙的,一直延伸很遠才有了藍藍的顏色。
一片毫無生機的灰色海麵,讓人忍不住去想海下的深處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