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刻,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似乎有一層障被揭開了。
三組組長呆滯地看著倒地的最後一隻白臉,在營地燈光與火光的照映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它,不,是他——是一個穿著黑色防護服,肩上有些紅色臂章,滿身彈孔的中年男人。
男人渾身上下都是血,趴在地上時,幾乎是瞬間就把那一小塊地染紅。
他小幅度動了動,艱難的耗儘最後一絲力氣抬起被射穿的臉頰,渙散的瞳孔也難以掩飾那張臉上的絕望與悲憤。
“為嗬為什麼?”
為什麼?
三組組長不知道為什麼!
他此時心情比武潤浩還要崩潰,一組的人沒事,原本沒事,而他,卻與三組四組一起射穿了一組所有成員!
“醫生!!!”耳邊傳來武潤浩急切地吼聲。
醫療隊最先扔掉震驚,魚貫而出,不隻是進了營地的這一個,在營地十米外,二十米外,更遠的地方,還有很多個一組成員。
虞幸算是體會到了死靈島的可怕。
入夜後的死靈島,令人防不勝防。
它太懂得如何讓人類自我消耗,自相殘殺,如何擊潰人類的信心,如何讓人類陷入絕望。
一組的人一個都沒救活。
一共十三個,十位組員,一個醫生,兩個攝像,誰都沒少。
營地裡的人不知道一組在叢林中經曆了什麼,才會耽擱這麼久,而且槍械全部損壞,開不出槍。
他們隻知道,在一組全力跑回營地,滿心以為自己已經安全了的時候,營地給了他們最致命的一擊。
都死了。
所有成員,全身被打成了篩子,表情不甘又疑惑,憤怒又絕望。
[先知真狠啊]
[先知?關先知什麼事,他不是在船上嗎?]
[我從隔壁直播間回來了,原來是先知在下午一組二組出發的時候,借口探測風水,接近了路線較近的一組,用祭品能力把他們的槍械弄壞了。]
[他是懷疑一組裡有推演者吧。靠,無差彆攻擊]
[先知的身份是靈異研究員]
[妥妥的墮落線了幸危險了啊]
[不一定,我覺得幸有後手]
彈幕討論得再瘋,參賽推演者也看不到。
三組組長的咆哮聲響徹營地,卻沒人敢在這時候讓他安靜點,武潤浩也不敢。
他是領導者,調整情緒的能力強,此時已經冷靜下來。
由於他的決策失誤,一組遭受了滅頂之災,更麻煩的是,三組四組屠戮同伴,此刻全部留下了陰影。
彆以為戰士殺的人多,就冷血。
他們手裡的血,永遠是敵人的,而不該是同伴的,兄弟的。
武裝隊四個小組,彼此認識,其中不乏以前在彆處有過過命交情的戰友。
武潤浩允許他們嘶吼發泄一番,到了明天,工作還要繼續。
虞幸聽著武裝隊的悲鳴,把錄到的視頻看了一遍,然後來到武潤浩帳篷裡,看見武潤浩正在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