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飄來血的腥氣,浴缸裡的汙穢不斷落在地上。
這就是血腥瑪麗嗎?
虞幸打量了一下,血腥瑪麗這高度大概是坐在了浴缸裡,身上穿著繁複的紅色衣服,隨著水漬和汙穢緊貼在身上。
當然,他也看不到什麼特彆的風景,她頭發太長,幾乎快把整個上身遮住了。
而說話時,血腥瑪麗嘴巴並沒有動。
“你好?你就是boodyary嗎?”虞幸對她打了個友好的招呼。
血腥瑪麗沒有回應他,隻緩緩傾身,看樣子像是要從浴缸裡爬出來。
莫非聽不懂?虞幸見狀換了個語種:“heo?”
血腥瑪麗的目光始終鎖定著鏡中的他,半個身體探了出來,隨著她的東西,下身的裙裝也顯現出來。
虞幸歪頭,說實在的,這隻血腥瑪麗的形象好像也不算太可怕,就是普普通通的落湯鬼嘛,雖然普通人會嚇個半死,但對於見多識廣的推演者來說,根本不
血腥瑪麗手裡的尖刀反射出殘忍的光,把虞幸的思路斬斷。
“嗯”望著她手裡的與自己所持一模一樣的尖刀,虞幸陷入沉默。
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血腥瑪麗似乎也知道他注意到了那把刀,咧開嘴笑了。
這一笑不要緊,看似小巧的紅唇驟然張大,直接把頭顱分成了上下兩半,她保持著裂開的樣子,完全爬出了浴缸。
暗紅色的宮廷長裙端莊又精致,在裙撐的作用下沒有貼合身體,長發搭在裙子上,像是蠕動的蛆蟲。
她走過的地方留下一道粘稠的痕跡,仿佛拖拽形成的一樣。
眼看血腥瑪麗握著刀就過來了,虞幸腦子裡一瞬間閃過很多種想法。
她要殺死我的話,我怎麼樣才算贏?
提前用自己的刀對著自己脖子來一下行不行,隻要我動手夠快,血腥瑪麗就動不了我?
或者和血腥瑪麗打一架,比誰的刀更快?
以上都是開玩笑的,來自虞幸腦中的自娛自樂。
“還是那句話,主線推演不會太難,不可能要求純武力對抗,嘖,還是挺簡單的。”
虞幸把手裡的刀一扔,刀刃在地上發出清脆響聲。
他不能回頭,回頭大概率被鏡子裡的瑪麗拉入鏡中,也不能真的戰鬥,因為推演遊戲中鬼物隻有特殊方法才能殺死。
既然客人要求他拿著刀,而後出現的血腥瑪麗就拿著刀,說明他能對鏡子裡的鬼物產生影響。
所以,正常人見到鬼物接近,大概率握緊刀給自己增加底氣,他們不扔刀,鬼物便拿著刀,這就給了鬼物殺人的機會。
虞幸把刀一扔,血腥瑪麗就停住了。
他耳邊似乎傳來一聲女人的輕笑。
接下來,血腥瑪麗頭顱複原,幽幽盯住虞幸,也扔下了刀。
她終於開了口,仍然是唇部不動,聲音卻從腹部傳來:“你很聰明,但你身上有死亡的力量”
虞幸眉頭一挑,有些意外。
死亡的力量是指什麼?是他想的那個嗎?
“原本香甜的血被那種力量玷汙了。”血腥瑪麗空靈的聲音回蕩在房間裡,好像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連死亡的權利都被剝奪,你比我悲慘,你讓我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