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地獄這場推演的係統沒有回收破碎的人格麵具,無疑在加劇推演者之間的競爭。
死後祭品的誘惑,可不是誰都能抵擋的。
由於白麵死得突然,現在,屬於他的人格麵具碎片就在屍體後麵藏著,這也側麵說明了,他的死並非人為。
否則哪還剩得下麵具碎片?
槐問:“誰拿?”
在場三人都不是殺人奪祭品的類型,但是送上門的碎片他們也不會拒絕。
總不能一個個都說“死人財不發”,然後讓碎片待在這兒,直到被係統回收或者被墮落線的拿走吧。
祭品很難得,若是遇上契合的,甚至能圍繞某一件祭品形成能力的大致走向,卡洛斯的紙人能力和趙一酒的短刀都是很好的例子。
推演如此危險,哪怕一件道具都能讓推演者增加一分存活概率,這時候矜持,那不大傻子嗎。
那麼問題來了,這東西在他們三個的眼皮子底下被發現,怎麼分配?浴室裡一時間陷入沉默。
過了十來秒,曾萊看了一眼退開的虞幸,斟酌道:“要不這樣吧,你們要是信得過我,我來拿,看看他到底為什麼死得這麼快,之後,祭品適合誰就給誰,不過要給其他兩人積分補償,咋樣?”
——十分典型的網遊摸屍分配法。
曾萊又補了一句:“我記得槐好像很喜歡收集祭品,可是幸剛晉升,祭品儲備肯定不夠多,如果可以的話……”
槐點頭:“可以,起碼有三四件祭品在手裡才能有點底氣,我雖然喜歡收藏,但是不至於跟一個新人搶。”
了解槐的人都知道,他很喜歡收集各種各樣的祭品,當然,大多數時候都不是從彆人的麵具碎片裡拿,而是在祭品交易中心衝浪淘出來的。
能發那麼多有價值的視頻,槐這個人本身實力毋庸置疑,他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淘一些不那麼珍貴昂貴的輔助類祭品,配合自己的主祭品【青蛇吊墜】製定不同的戰略,用最平常的祭品搭配達到最優解。
他祭品儲備量很大,這也是他沒有多餘的進分來強化身體的原因……大概是比較有自信吧,每個推演者的推演風格都不一樣,他這樣的雖然少見,但也不算奇葩。
總之一句話——槐不缺祭品。
即使他有一點倉鼠病,喜歡收集這個收集那個,但事有輕重緩急。
虞幸聽著,麵上浮現出一點笑意。
他把手指上沾到的一點血隨意在褲子上擦了擦,不想因為一朵月桂花印記就失態,雖然那個人的確讓他頭疼,常年在他的“不想見到排行榜上”占據第一的位置。
但是真說起來,那個人並不會對他產生什麼威脅,根據之前的接觸來看,對方是有點瘋,可極有分寸,也不是窮凶極惡之人。
這場推演還沒結束,就算那人想找他,也是推演之後的事情,現在他應該把注意力集中起來。
曾萊和槐的善意讓他有些詫異。
這兩人算是他見到的為數不多身為強勢一方,卻肯為“弱者”做出讓步的人,虞幸之前遇到的人各有各的冷漠和計算,他還以為推演者都已經養成了漠視他人的習慣呢。
沒想到……看來還是他見過的推演者太少。
在心裡感歎了一句,虞幸心情好起來,心說這兩人看著順眼,之後要是有機會就幫幫這他們好了。
心裡想的這些隻是在意識裡一閃而過,實際上並沒有過幾秒,他跟在槐後麵道:“不用遷就我,我祭品夠了,沒有你們想象中匱乏。”
他已經有了四個祭品,還差兩個就能填滿人格麵具的祭品欄了。
雖然有一個一直顯示數據錯誤……
真要說起來,他的祭品還挺全麵的,攻擊用【攝青夢境】足矣,【不對勁的人偶】是一件防禦和偵察皆可的祭品,虞幸傾向於把它當作防禦工具,它的能力中有一條是可以抵擋一次致死攻擊,相比起來,它聒噪的偵察能力顯得有些雞肋。【冥燭淚】則是偽裝的利器,順帶還能做出小範圍群體攻擊。
他暫時沒感覺有什麼急缺的東西,積分留著做更重要的事不好嗎?
更何況……虞幸看了一眼白麵的屍體,有一種預感,這人身上的祭品一定不多,最多一件,否則不會死得這麼輕易的。
不然就算是遇上了自己的對應鬼物,無法反抗,逃跑也行啊!
虞幸對祭品的冷淡態度讓曾萊多看了一眼,曾萊心中嘀嘀咕咕。
不缺祭品?果然這小子一開始說的萌新都是屁話。
哦對了,他和曲銜青關係好,那沒事了。
“那我可摸了啊。”
槐:“拿吧。”
曾萊用手指觸及麵具碎片,碎片就像被風化的古物一般,瞬間碎成了粉末,一秒不到又憑空消失。
而後,曾萊臉就黑了。
【已獲得信息“人格麵具?白麵”,無可剝離祭品】
啥玩意兒!?
無可剝離祭品是認真的嗎?好歹分化級了,你丫居然敢零祭品進推演?
他本以為白麵帶的祭品少,可要說一個沒有,那真是萬萬沒想到的。
得,之前的謙讓都白瞎了。
曾萊輕咳一聲:“跟你們說個鬼故事,白麵無可剝離祭品……”
瞬間,槐露出了一種堪稱複雜的表情。
他不是不信曾萊,就是因為信了,才覺得荒謬。
憑借推演者的敏銳,他感到這件事有些不對勁,白麵不帶祭品這就邏輯不通。
難道是現實裡遇到了什麼事情,又不巧被拉進了遊戲?
可以說,槐猜的方向是對的,可更多的東西他沒有途徑去了解。
既然沒有祭品,那他們也不必留在這裡了,幾人給白麵多蓋了幾條浴巾,把櫃門關上,讓這具屍體不至於暴露在空氣中。
做完這些,三人出了浴室,把裡麵的情況對等在門口的荒白說了一遍。
荒白眨眨眼:“也就是說,房間更多了?”
槐頂著略微淩亂的卷毛,懷疑地看了她一眼:“你的第一反應是一個正道線該有的嗎?”
荒白無辜地看著槐,似乎有點不解。
她心道,少了一個人,可不是房間變多了嘛!這隻是事實啊,她又沒說錯。
虞幸接道:“房間是變多了,但白麵之前不可能一間房都沒有占,所以還是需要搶。”
現在時候還早,離十點有段距離,愛麗絲還沒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