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其實隻是根據已有線索,在腦海中完成了一個合情合理的潤色罷了,但這些推測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就讓人有種莫名的信服感。
大概是因為他說話的時候,就像在從容地陳述事實。
趙儒儒掰著手指統計起來:“嗯嗯,這麼說,劉雪是第一個死的。”
“不是,陰宅要結婚的小少爺才是第一個。”虞幸直接丟過去一個眼神,仿佛在說,你是不是真就不打算思考了。
雖然事情大概率是從死去的劉雪開始變得失去控製,可決不能忘了一切的起因是什麼。
即便劉雪做出了不無辜的事情,在她前麵,也還有一個封建陋習橫在那裡,這才是罪魁禍首,是真正需要摒棄的東西。
趙儒儒:“奧。”
她又掰了一個手指:“那現在兩個了。”
虞幸微不可察輕歎一口氣:“劉雪自殺之前,應該與陰宅的管家有什麼聯係,可能是矛盾,可能是幫助,這個階段中不得而知。總之,她自殺之後,大概就變成了第一隻惡鬼,如果你帶著巨大的怨氣自殺,成鬼之後第一個找誰?”
小姑娘代入感很強:“找害自己的人報仇啊!”
“沒錯,劉雪的仇人,無非是陰宅的人,和自己那為了錢把她賣掉的父親。這二者當中,劉雪先找了劉丙先……彆問為什麼是劉丙先放在首位,從你那眼神裡我知道你馬上就要開口問了!”虞幸在趙儒儒問出蠢問題之前讓她閉了嘴,“原因很簡單,陰宅這邊的婚禮,還是照常舉辦的。”
“本身就是那種荒唐的婚禮,劉雪死了並不能造成任何影響,還省得成婚之後再想辦法弄死她去下麵陪丈夫。”
“管家根據老爺的吩咐對賓客做了邀請,起碼代表,在劉雪死後的一段時間,陰宅並未遭受劉雪的報複。”
“那她去乾了什麼?當然是找劉丙先了。”
趙一酒點頭:“有道理。”
虞幸笑了:“那可不。其實還有一個細節,如果劉丙先僅僅是賣了女兒,街坊鄰居隻會厭惡他,並不會害怕他,而在我之前的試探中,那些鬼店主很明顯對劉老板這三個字代表的人十分畏懼,其中,有店主說他''''邪乎'''',''''不能被他聽見''''。”
他對於細微事情的強大記憶力再次展現出來:“這些對話原有時間應該發生在劉雪買裁紙刀之後,劉丙先買第二個遺像框之前。因為賬本中,這兩次記錄中間有個人賒了兩捆紙元寶,恰巧是在這個對話中發生的。”
[服了]
[人已呆滯]
[我成幸吹了,這到底是什麼觀察力啊]
[我已經吹累了]
[我再也說不出他不如洛良的話了,他這腦子洛良也比不上啊]
[我仿佛回到了沒成為推演者的時候,那時候我還是個學渣,我聽數學老師講題,看學霸做題就是這狀態]
[他好像有點嫌棄我儒儒女神……]
[有麼?沒看出來]
[沒有惡意,但是我覺得趙儒儒已經做的夠好了,讓我上,我可能會被幸嫌棄得放出去送死]
[確實,他一點兒也不尊重前輩,趙儒儒好歹晉升一年了吧?]
[沒有不尊重吧]
[乾嘛乾嘛,幸的實力讓他有資格嫌棄人,趙儒儒要不是會點算卦,不就是拖後腿的麼?]
[不至於吧,怎麼就拖後腿了]
[還有冷酒,雖然身手也不錯,但是思維似乎跟不上幸,我覺得要是沒他們兩個,幸找更合拍的隊友,一定會很輕鬆]
[是啊,越看越覺得趙儒儒和冷酒配不上,這不就是進推演混分的嗎]
彈幕一邊聽分析一邊激烈討論,可是討論著討論著,話題似乎就有些歪了。
直播間裡本來就有喜歡看趙儒儒直播的人,也有從趙一酒直播間融合進來,很喜歡趙一酒這個新人的人。
頓時,評論中充斥起火藥味。
有趣的是,還沒等徹底吵起來,大佬們就開麥了。
[趙謀:挺有意思的,在我眼皮子底下帶我家的節奏,很自信嘛]
[衍明:喲,這是怎麼啦?是哪個勢力打算把威脅扼殺在搖籃裡?]
[許樹:不是深夜的人]
[曾萊:不是研究院的人]
彈幕一靜。
很多由於隻是在看直播,於是把防備心下降了的人回過味兒來。
剛才的很多彈幕聽著似乎是在罵趙儒儒趙一酒不行,可實際上,仔細看,就能發現這種極端和誇張的話,讓人產生了一種“幸雖然強但也沒有這麼牛逼吧,他這就嫌棄前輩和隊友,看來脾氣也就一般般”嗎感覺。
甚至於,再讓那些人吵下去,虞幸可能會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被迫樹敵。
輿論就是這麼可怕,太多的人不懂得獨立思考,說什麼信什麼,每天都活在彆人的流言中,被一些人編織出來騙傻子的話騙得團團轉。
與此同時,做了惡意害人的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