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站人很多,恰有一輛地鐵靠站,從中走下許多神色麻木的行人,他們麵無表情地遵循著靠右走的規則,與另一群麻木的人擦肩而過。
“請各位乘客遵守規則,先下後上……”
廣播機械而死板,卻帶著令人舒適的輕柔,一遍一遍播報著重複的話語。
虞幸從東入口走了進來,朝四周觀察著,他隻略加掩飾的打量讓一些行人有所察覺,玩手機的、等人的、聊天的都對他多了幾分關注,時不時朝他瞟一眼。
一列人正好剛下車,與他相對走過,風塵仆仆,他餘光瞥過,然後收回目光,朝等在前麵的趙儒儒走去。
“你來得這麼快?”趙儒儒正摸著自己腕間的紅色綁帶,不經意一抬頭就看見了虞幸,她迎上來,有點驚訝,“這才多久。”
虞幸挑眉糾正“三十分鐘,不快了。”
他從墓園出來再打車、走進地鐵站,這其中花費的時間對於一個內心焦急的人來說絕對不算快,尤其是任務目標丟失,趙儒儒怎麼可能說得出這種話。
除非——她是真的很意外。
果不其然,趙儒儒順手掏出手機,扯出一個疲憊的笑容,往屏幕上看了一眼“三十分鐘?開什麼玩笑,明明才……誒!?”
“真的……等等,怎麼會快兩點了?”她呆滯了一下,隨後眉頭緊緊皺起,“我和周雪隻不過坐了個高鐵而已,不可能費了這麼久。”
趙儒儒掌心發燙,她握著拳頭的右手正攥著硬幣“時間不太對勁。”
剛才給虞幸打電話的時候她也看了手機,隻是沒有注意時間。
不知不覺間,時間似乎過得太快了,快到她想不到自己做過什麼事可以將這麼大的一處空缺補起來。
“是啊~恭喜你終於意識到了,我們之間的時間產生了差距,而且,這個時間似乎是以我的為準。”虞幸的時間是正常過去的,他手插在口袋裡,覺得周圍人太多不方便說話,朝一個人少的角落抬了抬下巴,示意去那裡說。
但事實上,地鐵站根本沒有什麼能不被聽到的地方,兩人在npc們麵前都需要維護他們所扮演的角色的人設,隻能簡單談一談。
虞幸靠在站點的柱子旁,臉色陰陰沉沉“她離開前有預兆嗎?”
一瞬間趙儒儒還以為虞幸在學趙一酒,過了兩秒反應過來,昨晚虞幸跟她說過他的人設,就是這麼一副奇奇怪怪的樣子。
大概……藝術家都性格古怪?
她拋開一瞬間有的沒的的想法,回答道“沒有啊,我在她前一個下車,一轉身就沒了。”
虞幸接受著周圍路人的打量,對這些目光習以為常,接著道“會不會是她根本沒下車?”
趙儒儒氣樂了“你當我智障嗎。”
沒下車和下了車消失之中的差彆她算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