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之前的直播裡見過趙一酒,現在還是第一次直麵,對於未來的隊友,尤其是虞幸親自挑的,她的戾氣悄然散去不少。
趙一酒感覺到一道無法忽視的視線,抬頭冰冷回望,暗紅色的眼珠在看見曲銜青的刹那鮮亮了一瞬,接近血紅。
他皺著眉頭想到,這就是彆人傳的,那個控製著虞幸的女人?
雖然他不相信虞幸會被彆人壓製,而虞幸本人也說過曲銜青和他是朋友,但是趙一酒依然對這個評價一直與【凶殘】、【邪異】、【嗜殺】靠得很近的女人抱有十足的戒心。
他體內的血液也在叫囂著,那是厲鬼對這個女人的敵意。
曲銜青和趙一酒的視線接觸自然被有心人看在眼裡,現在所有人幾乎都回來了,莎芙麗站在韓彥和暗賊不遠處,美眸微微眯起,注意到幸的狀態,她了然一笑。
任義則依舊帶著他的“學徒”,胖胖的魔方體其實有些靦腆,戴著厚厚的原型近視眼鏡,躲在任義身後,像是不適應彆人的目光,就連打量彆人,也要隱藏在鏡片後麵。
被韓彥帶來的販珠者紮著看起來很乖的麻花辮,聽說也是個正道線——當然,虞幸對此半個字都不信。
販珠者氣質清冷,好像高潔的聖女,獨自一人立在離電梯最遠的地方,分了一個清澈的延伸過來,深藍色的眼珠好像天空與大海的集合體,深邃有精致,被大廳的燈光照著,裡麵甚至有些破碎浪花留下的泡沫一樣閃閃發光的物質。
她長相可能並不算特彆好看,但是眼睛讓人驚豔,氣質也讓人沉迷。
虞幸多看了她一眼。
問題來了,在虞幸、趙謀和趙一酒到來之後,還會有人回來嗎?
這裡的人隻知道有一具屍體。
而虞幸他們則知道,還有第二具。
從在場的人來看,第一具屍體是誰,已經一目了然。
餘景。
他們三個算得上最後一批到的,隻有海妖和餘景沒有出現,這一刻,五分鐘已過,死者是誰已經確定了。
廣播裡適時傳來了院長不高興的聲音“你們怎麼回事,我天天讓你們好好工作,好好養病,可你們從不聽!從不!瞧瞧,我就知道要出事,這下要怎麼辦?外麵山崩了,警察一時半會兒來不了,為了防之悲劇再次發生,你們自己把凶手找出來交給我!”
虞幸已經擺脫掉眩暈感,他站直了,看了這兒的人一眼。
韓彥的表情裡透著不加掩飾的吃驚,似乎他沒想過餘景會死在第一次指認前。
餘景可是個實力很不錯的人,能悄無聲息製住餘景的……眾人心中下意識就把嫌疑放在了明星推演者身上。
而還有一位沒回來的海妖則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隻有莎芙麗的臉色變得很陰沉,她環顧一圈,冷笑一聲“第一輪找上海妖?這是在給我下馬威?”
都知道海妖是她最親近的後輩,那就是她親自教出來的徒弟。行凶者找上海妖或許隻是湊巧,莎芙麗這麼問多少有點不講道理,可莎芙麗向來不講道理。
自然,也沒有人會知道,她對海妖的護短到底有幾分是真心,有幾分又是做給他們看的。
“瞧你說的,深夜對自己有多少敵人還真是很有數呢。”曲銜青好像對莎芙麗有一些敵意,她清秀的麵龐上,笑唇都不用勾起,就自帶一種似笑非笑的威懾力。
莎芙麗輕笑一聲,換了一副客氣到浮誇虛假的麵孔“是呀,深夜這麼大的公會,當然會樹敵很多……喔,想起來了,您可是憑借一己之力,樹了差不多數量的敵人呢。”
“奇怪,我還以為彆人會認為您一個人,會更好欺負呢,我認為,隻是我認為哦?……您身後的這位大帥哥,其實也並不想和您站在一起呢。”
兩個女人對峙起來的時候,虞幸已經“自覺”地走到了曲銜青背後,稍稍偏著頭,像是不太敢摻和這場辯論似的。
加上遊戲一開始,虞幸對莎芙麗的招呼回報以一個真誠笑容,這讓莎芙麗認為傳言都是真的,更何況還有研究院的研究結果。
得出結果發布出去的人甚至就在這裡,他叫任義。
聽到莎芙麗挑釁的話,任義眼神閃爍了一下,好不容易被曾萊逼著打理了一下的長長劉海柔順的搭在側麵,遮住了大半眼神。
沒人看見他那一瞬間的心虛。
“你說什麼?可以把意思挑明一些嗎?”曲銜青眼中凶殘的光芒終於更加耀眼,和傳聞中一樣,她就是個什麼時候不爽了就會直接表達出來的人。
當她表達出之後,對方通常都要倒黴。
莎芙麗卷了卷發尾,看了一眼沒說話的虞幸,嗤笑一聲“真可憐,被女魔頭逼著……和她做那種事的時候也很無趣吧?不如來和姐姐試試,你放心,對感興趣的人,姐姐是不會一次就虐殺的。”
她認為,沒有比無視曲銜青的話,直接和幸對話更能讓曲銜青憤怒了。
規則擺在這裡,曲銜青就算怒火衝天,也奈何她不得,而出了推演,她背後也是深夜,不怕這隻孤狼。
雖然彆人沒有說話,但是在場的某些人和在屏幕前的某些人都隱隱激動起來。
打起來,打起來!
虞幸實在沒忍住,被莎芙麗過於開放的邀請弄的在心裡挑起眉。
他很好奇。
好奇的點是,任義這個古板的人,是用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措辭,寫下研究報告的。
深夜買來的情報真是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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