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虞幸有怕過什麼東西嗎?
來啊,大家一起暴露啊,讓推演世界起一個大動蕩好了。
單棱鏡以為他會畏手畏腳嗎?不,他本來也打算借著除掉韓彥來晉升明星推演者,到時候,真名不是依舊會出現?
區彆隻在於,他自己褪去偽裝,不再扮豬吃虎,和被迫揭穿,不能再扮豬吃虎。
兩個都很爽啊。
要玩就玩大的,自從決定不再獨行,他就不再擔心牽連彆人了。
“韓彥。”虞幸叫了他一聲,曲銜青有些驚異,因為提前說好的部分裡不包括虞幸這麼大張旗鼓和對方叫板。
這和所有計劃都有出入,她剛想一起站起來,就被虞幸摁著肩膀摁了回去。
虞幸道:“沒事,坐好。”
這是一種極為自然的半命令口吻,曲銜青下意識聽話,坐得特彆標準。
坐好後,她眼角一抽,意識到自己這個舉動意味著什麼。
完蛋。
從莎芙麗瞳孔一縮,表情管理都崩了;以及任義這張麵癱臉流露出一種很明顯的匪夷所思的情況來看,現在外麵應該已經炸鍋了。
虞幸輕笑一聲。
他從清晨模式開始就裝萌新,是因為他以為韓彥會偽裝下去,他必須用一種觀眾更易接受的形象去揭露罪惡和謊言。
但是從他在電梯間看到曲銜青滿身的血時,他就知道,用不著了。
韓彥一定有彆的大動作,這也方便了他以一種更加直白、更刺激的方式去完成這次直播。
韓彥想玩到什麼時候,他就陪到什麼時候,撕破臉時,誰在更上麵一層誰就是贏家。
虞幸摁住曲銜青後,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韓彥,你其實很可憐。”
韓彥眼睛微微眯起。
趙一酒不知什麼時候起身站到了趙謀身後,兩手扶著輪椅扶手,他能感覺到身上傳來了兩重看好戲的情緒,一重屬於虞幸放在他身上的亦清,另一重竟然屬於那隻厲鬼。
那厲鬼被牢牢壓製著,竟然還有閒心吃瓜,厲鬼好像很喜歡看到“自家人”強勢的那一幕,趙一酒知道,這就是這隻厲鬼的性格。
囂張、不羈,又十足狡猾。
“哥。”托亦清的福,趙一酒現在特彆清醒,狀態也挺好,思維清晰,他嘴唇微動,發出隻有趙謀這個距離才能聽見的聲音,“他這麼做沒問題嗎。”
“沒問題。”趙謀用同樣的技巧回過去,“能讓亦清跟隨的人,你擔心他?”
緊接著趙謀就覺得自己後背一陣陰風,好像有一個看不見的扇柄搭在了他肩頭。
趙謀一驚,心想這攝青鬼不會這麼小氣吧提一下都不行,那種感覺已經消失了。
在趙一酒體內負責壓製厲鬼的亦清輕嘖一聲收回手,他想起來了,虞幸說不準他欺負人,也不準逗人玩。
“可憐的是你。”韓彥把手插進口袋裡,以最不設防的姿勢來蔑視虞幸,“曲銜青是你的下屬,這一點我早就——”
“什麼下屬,我是她哥。”虞幸打斷,還拍拍曲銜青,“來,叫聲哥給他聽。”
曲銜青:“”倒也不用這樣為我正名,這麼多人看著呢,就讓我叫
“哥。”
真香。
“咚。”莎芙麗腳上的高跟鞋狠狠踢了一下前麵的椅背,發出一聲巨響。
眾人短暫的分散了注意力看去的時候,她又好像無事發生,表情淡然,默默換了個站姿,仿佛剛才隻是腿酸了。
“好,曲銜青是你妹妹,總之是聽你話的。”韓彥把注意力從莎芙麗那裡收回,從善如流,“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又能改變什麼呢?你們還是不知道絕望級和你們的差距,這一點,最可憐了。”
“說你可憐你還不信。”虞幸還沒懟完呢,他皺眉,好像很不滿,“你說說你這個年輕人,聽不進去話怎麼回事。”
饒是韓彥都很難接這句話。
虞幸繼續走著,閒庭信步地來到他麵前,簡直比韓彥還像個墮落線:“你就沒想過,我這麼弱,這麼容易上鉤,甚至自投羅網,就我這麼個菜雞,伶人怎麼會一直抓不住我?”
“你真以為,伶人會讓我死在你手裡?”
韓彥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但是沒由來的,他太陽穴狠狠一跳。
其他人就更懵了,這是什麼意思?
扯到了伶人,虞幸怎麼會顯得更有底氣了?
彆說完全懵逼的莎芙麗、半懂半懵的任義,還有知道得更多的趙謀和趙一酒都在疑惑了,此時的觀眾更是成了瓜田裡亂跳的猹。
從剛才起,他們就一直在發震驚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韓子川,啊不對,韓彥要屠殺?]
[曲銜青他們就是來殺韓彥的?]
[臥槽韓彥為什麼針對的是虞幸啊!這兒這麼多大佬呢!]
[曲銜青原來是在聽虞幸指揮?我裂開了啊,這幾分鐘給我衝擊太大,我好像異化度漲了]
[莎芙麗是不是聽到曲銜青喊虞幸哥之後不對勁了,銜沙黨悄悄探個頭]
[伶人?伶人又是怎麼回事,伶人和虞幸什麼關係啊啊啊啊啊]
[沒人發現院長沒催人走嗎]
[院長已經在被鬼追了哪有時間催人,我現在到底該不該求求任義關注一下院長呢]
曾萊在研究院的大廳裡,他身邊還圍了幾個高層,基本上都是剛剛還在勸他彆衝動,現在正在和他一起說臥槽的人。
曾萊震驚地看著屏幕裡這一幕,這個衝擊來得太突然了。
他甚至沒來得及從好友任義有危險的緊張和憤怒中緩過來,就發現他以為是個潛力後輩的救命恩人虞幸搖身一躍,變成了曲銜青大佬的指揮者。
這是什麼劇本,沒人通知他啊。
趙儒儒陷入呆滯,她是被許樹激動地一拍桌子給驚醒的。
“我就說!”許樹聲音都在顫抖,彆人都因為信息量太大顧不過來,就他一個秀兒注意力全在虞幸身上,“他能讓曲銜青聽他的,肯定是厲鬼無疑了,隻有厲鬼才可以讓曲銜青這種人聽話!這次他裝不了了,等他出來我就去找他!”
“你他媽——”趙儒儒真氣笑了,然後半晌找不到形容詞來描述許樹,最終隻能說道,“深夜收了你,真特麼撿到鬼了。”
醫院大廳裡,氣氛愈發劍拔弩張。
“會長早就想殺了你。”韓彥坦言,他了解的不多,隻知道伶人很關注虞幸,但是一直沒有對他們表現出什麼要拉攏的傾向,就連在死亡平行線中,伶人會長也在毫不留情的傷害虞幸和他的同伴。
“真的嗎?”虞幸點頭,似乎很認同,“你說得對,伶人或許早就想殺了我。”
說完他玩味地笑起來:“所以在他殺掉我之前,你覺得你有殺掉我的機會?那個人最討厭自己的東西被人動了哦”(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