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部殘疾。”趙謀唇角一勾,“從來都沒有人規定過,腿部殘疾一定是雙腿。”
所以從一開始,他的腿部殘疾就隻有一條腿而已!
之前無論什麼情況,他都沒有從輪椅上站起來過,這才讓彆人留下了他兩條腿都無法使用的印象。
趙謀的暗示,從黑夜降臨的時候就開始了。
他甚至沒有刻意強調什麼,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你想做的事已經完成了嗎?”趙謀問。
虞幸笑道“完成了,多謝你做這個誘餌。”
“……你還真有臉說啊,需要我做誘餌之前不能告訴我一聲嗎,我覺得以我的智力,是不會拖你後腿的。”趙謀無奈歎氣,這些也沒再說太多,這可能就是虞幸獨狼獨慣了的原因吧。
要是以後他弟弟和虞幸組隊,他一定要想辦法把虞幸這個壞習慣給糾正過來,隊友是拿來信任的,有些時候就是要信任隊友可以做到,信任隊友可以跟得上自己的節奏,不然的話什麼都不告訴隊友,隻需要隊友聽從自己的指揮,那還不如養兩個傀儡,那樣更聽話。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虞幸後知後覺想起來這一點,確實,如果是趙謀的話,哪怕他隻是在行動之前給點暗示,趙謀也一定可以配合他完成。
就像這次,他甚至一點招呼都沒打,趙謀依舊很出色地和他打了個配合,如果趙謀提前知道,說不定會有更好的表現?
虞幸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先彆想這個了,我們現在做什麼?”趙謀問。
任義的本意是讓他這個腿部不便的人待在原地,虞幸保護他,可他倆不僅沒避著韓彥,反而直接貼人家臉上去了。
“接下來……等他們的結果吧。”虞幸道,“我們兩個就乖乖的,不要惹事情,在資料室隨便翻翻資料,等任義這個行走攻略的下一步指示。”
什麼叫乖乖的啊。
什麼叫不要惹事情啊。
他們兩個簡直是典範啊!
兩個一點也不乖,剛惹了事情的人鑽進資料室,於是等得心急的觀眾們就看見,和絕望級的韓彥對上的兩人,在短短幾分鐘時間裡,毫發無傷,又回來了。
[我是不是在做夢]
[不是啊,虞幸不是把趙謀給送走了嗎?韓彥不是說他能逮到趙謀嗎?虞幸不是受傷了嗎?]
[樓上的靈魂發問也正是我想說的,什麼情況,這就叫欺負老實人,欺負老實人沒有視角]
[我想知道韓彥呢,是被支走了?]
[大概率是,可惡啊,這次的恐懼醫院太精彩了,主要是內幕多,黑夜模式都已經這麼不講武德了,黃昏模式,我豈不是隻能看個稀碎?]
大家都知道黃昏模式的鏡頭比黑夜模式還少,之前幾期要是運氣不好的話,都看不見行凶者究竟是怎麼躲過黃昏的負麵影響和院長變成的怪物,悄無聲息把人給殺了,完成任務的。
這對好奇心旺盛的那一類觀眾來說,簡直是太致命了。
[祈禱黃昏模式的固定鏡頭放在一個喜歡到處跑的人身上,這局任義前半段單機,天知道錯過了多少勾心鬥角,嗚嗚嗚]
固定視角這個東西是一直都會存在的,這局鏡頭在任義身上,如果任義死了,那麼鏡頭會隨機到另一個人身上,不會存在觀眾們看無可看的情況。
[說到這個花園裡,那幾個人已經有發現了]
有人提醒著,觀眾們頓時放棄了圍觀兩個大男人在資料室翻書,跑去看花園視角。
……
黑暗侵蝕著一切,尤其是花園,這裡隻有零零散散兩三個路燈,散發著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光,這就是花園的全部光源。
推演者們幾乎是完全依賴著自己的視力在行動,夜視能力在這種地方也不頂用了,他們隻能看清自己周圍大約兩三米左右的範圍,挖土挖的很是艱難。
趙一酒手裡拿著一把從一樓雜物室取出來的鐵鍬,一鍬下去,這樣的泥土又有了鬆動的跡象,被他翻起一大塊地皮。
挖屍體的項目全權由任義指揮,不過任義也隻能通過之前的信息圈定出大致的範圍,四個人想要挖出屍體,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趙一酒沉默著,耳邊隻有任義和莎芙麗的交談聲,曲銜青不愛和人說話,穿著血衣默默在離趙一酒最近的地方挖土。
趙一酒背部肌肉緊繃,又是一鍬,在黑夜模式中,花園的氣氛非常壓抑,清晨模式漂亮的花架子在這裡變成了一顆顆人頭的展示架。
那些人頭不懷好意地看著勞作的他們,眼中時常釋放著惡意,讓人毫不懷疑,要不是他們離得太遠,這些人頭早就攻擊他們了。
順帶一提,如果虞幸決定正常完成任務的話,他和那個邀請他過來的人就會在花架子旁邊交流,隨時麵臨著人頭的危險。
花園的溫度比建築內還要低,遠處的城市影子此時看起來像是黑暗中矗立的巨大鬼影,壓抑不僅僅在精神上,物質上也是一樣,他們在花園呆的時間越長,越覺得身體酸痛疲憊,力氣都施展不出來。
趙一酒的身上漸漸滲出汗水,對他來說,僅僅是用鐵鍬挖土就會流汗簡直是不可思議。
他冷眼看著地皮翻出,心中想著……
如果隊伍裡有像趙儒儒那樣的卦師就好了。
趙儒儒的小範圍占卜能力,連趙謀都趕不上。
有她在的話,他們現在的圈定範圍起碼可以收縮一大半。
不知道為什麼,趙一酒的思維有些逸散,他頭一次很清楚地感受到輔助類推演者的存在感。
就在他想東想西的時候,鐵鍬的頭傳來了不一樣的觸感,他身形一頓,眯眼看去。
土地裡,一個金屬光澤的東西露出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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