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虞幸淡淡地笑起來,伸出食指擋在嘴前,“萬一拒絕,才是她的殺人條件呢?”
海妖在一旁點點頭,像模像樣的分析起來“她為什麼不讓我們兩個頭發長的女人給她梳頭,而要幸一個男人幫她梳?應該是她認為幸肯定梳不好,所以我認為,答應她、給她梳好才是唯一的活路,不論是拒絕還是梳歪了都會觸發必死條件。”
她頓了一下,確認般問道“虞幸,你還記不記得任義說,他已經和趙謀一起試探出來,這個黃昏裡的鬼物可以直接殺死嘉賓?”
虞幸回想了一下,聳聳肩“……很遺憾,不記得。不過這也在我意料之中,這輪一開始,鬼物的攻擊性就異常強大,隻是大多數鬼物沒有殺死嘉賓的實力,所以不容易被看出這條規則的改變而已。”
小女孩見他們竟然無視了她,開始閒聊起來,哭得很大聲了。
房間裡的氣氛隱隱約約有種改變,仿佛在看不見的地方,某種規則籠罩了這裡,陰森且窒息。
“大哥哥……”幾秒後,小女孩哭聲突然一停,她用平穩到聽不出剛哭過的聲音,幽幽地問,“你到底願不願意幫我梳頭發?”
這是這個鬼物的最後一次詢問了,要是再不回答,恐怕會被當做拒絕處理。
虞幸笑了一聲“行,我幫你梳。”
他在海妖有些擔心的目光中走上前去,把小女孩輕輕鬆鬆一抱,放回了床腳方便梳頭的位置,拿過被小女孩丟在床上的梳子,沒直接動手“你要梳什麼發型?”
小女孩沉默了一下,脆生生回答“兩邊要編起來,合到中間,然後所有頭發紮成一個球。”
虞幸眉毛一挑,這要求還挺多。
“你會不會紮辮子啊。”海妖在後麵出聲。
“放心,不難。”虞幸閒閒地回了一聲,梳子一分,輕柔地將頭發梳理好,然後用梳子旁邊放的橡皮筋固定住一邊,開始給另一邊編辮子。
他的手法過於嫻熟,速度很快,就連小女孩也沒想到他竟然沒被難住,撇著嘴晃了晃腿。
兩側很快梳對稱,虞幸把兩股頭發和下麵的散發彙合起來,紮成了一個丸子頭。
沒了頭發的阻擋,小女孩蒼白龜裂的臉暴露出來,她的大眼睛是唯一完好的地方,在皮膚上,大大小小的裂痕中都看得見血肉的紋理。
“好了。”虞幸當沒看見這場麵似的,一點兒不害怕地拍拍小女孩的頭,“看看,這樣可以了嗎?”
小女孩雙腿一蹬,從病床上下來,對著透明的反光玻璃照了照。
她似是想找紕漏,卻怎麼也找不到,一時間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高興。
最後,小女孩不甘心地瞥了虞幸一眼,吸吸鼻子“謝謝大哥哥。”
說完,她竟然跑到門邊,踮腳打開了門,噠噠噠跑進了走廊,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這一場突如其來地危機就這麼度了過去。
三人反而不急著走,剛才小女孩推開門的時候,他們發現走廊上又多了兩隻病人家屬鬼,他們最好再等一等。
小女孩都給他們讓地方了,他們自然最好直接躲在這間病房中。
關上了門,海妖看虞幸的目光有些奇異,現在沒有鬼,他們的直播是斷開的,她還是問了出來“虞幸,你……該不會有孩子了吧?”
請原諒她,因為病情影響,她現在什麼都能想到孩子。
莎芙麗看她一眼,輕笑“你還是太天真了,說不定是女朋友呢?給女朋友梳頭發的男人……嘶,真想要啊。”
也請原諒她,不管有病沒病,她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
虞幸隻回了她們一句“想多了,我隻是心靈手巧而已。”
實際上是好幾年前看祝嫣小小一隻挺好玩,他就喜歡把祝嫣抓住,給她梳各種形狀的辮子——不管祝嫣樂不樂意。
祝嫣經曆的多了,就放棄反抗,任由虞幸練就了一手梳頭發的技能,直到祝嫣成年,她才成功以男女授受不親的理由擺脫虞幸的魔爪。
雖然虞幸梳的頭發是很好看啦……但是祝嫣十分理智,青春期到了,為了避免自己因為虞幸的各種照顧而孝心變質——她已經努力抵抗到今天,決不能半途而廢!
這麼想著,祝嫣忍痛將發型換成了隨手就可以紮起來的馬尾辮。
虞幸從此告彆了女孩子的頭發,今天這小女孩鬼,算是正好撞槍口上了。
“不過……剛才那個小女孩是什麼病?是皮膚上的病嗎?”
虞幸從回憶中脫離出來,聽見莎芙麗和海妖正在討論那種龜裂皮膚。
他淡淡地插話“不是自然病症,那種傷口,是被小刀戳開導致的。”
“什麼?”海妖愣了一下,有點不敢相信,“但是她臉上裂口那麼多,要是小刀戳的,怎麼也得二十幾刀吧……”
說著說著她聲音弱了下去,似乎已經想象到,這是一個多麼殘忍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莎芙麗睨來。
“這還需要問怎麼知道麼?”虞幸反而有點迷惑,“你沒見過剛紮開的肉擦乾淨血跡時候的樣子?”
海妖眼角一抽,這是什麼很容易見到的東西嗎!
卻見虞幸問出了另一個問題“我故意拖延,引她說了那麼多話,你們就沒覺得她聲音耳熟?”
莎芙麗“……你是說,接替院長的那個廣播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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