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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窗戶的人早就跑了,他們沒有想遠離樓體的方向跑,而是按照約定,朝著另一麵的花園處狂奔。
花園是趙謀決定下來的,當會客廳終於被院長或韓彥找上來之後,新的集合地點。
它有兩個好處,一是影子院長的軀體為醫院大樓的各處牆壁,花園完美的隔絕了影子院長接近的機會,隻剩一個血色院長的話,他們加起來也不是對付不了,甚至說,對付起來相對輕鬆。
還有就是,在花園裡,草坪上一覽無遺,除了秋千和花架之外,都是一眼就能望得見的地方,韓彥不論是想用鬼物偷襲還是親自上場,都有很大幾率被他們發現——韓彥的正麵戰鬥力也不高,這是人格中擅長腦力活動的代價。
這個計劃所有人都知道,包括在外遊走的曲銜青,以及還沒有回來的趙一酒他們。
換句話說,草坪那麼一覽無遺,都不用他們去會客廳確認情況,隨便在麵朝花園這邊的某個窗戶看一眼就能看見他們。
把自己放到絕對明麵上,也能逼得敵人來到明麵。
“任義前輩一個人在那裡真的沒關係嗎?”魔方體終於表現出一抹擔憂,他本來跑在第一,現在已經在一個轉角掉到了趙謀和海妖身後,他努力趕上,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可是你們公會的,你不知道他有多厲害嗎?”趙謀朝魔方體眯眼一笑,他倒是身體素質不錯,雖不擅長戰鬥,但經常鍛煉後的體能相當好,除了腹部傷口疼一些。
海妖體力不支,她現在每動一下都覺得自己快要裂開,缺水缺到嗓子冒煙,就像被燒的窯子裡的陶器,要是現在有人把她提起來一摔,她說不定就碎了。
念在海妖為自己驅散了傷口中的鬼氣這個大威脅的份兒上,趙謀十分好心地為海妖搭了一把手,拽著她手腕向前跑,沒讓她直接摔倒在地上。
就是有一點……海妖即使渾身乾裂,那皮膚依舊還是滑滑的,體溫也冷得像是冷血動物。
壓下心中有點奇怪的感覺,趙謀看著仍然因為擔心而頻頻回頭,差點跌倒的魔方體,來了一套挑不出錯處的吹捧“任義前輩不僅在數據分析方麵厲害,陣法也研究得很透徹,對祭品能力的運用令人歎為觀止。既然他表現得這麼淡然,你也該相信一下他,畢竟,他可是【血筆】啊。”
直播間的觀眾有一大半真就信了,誇讚道“天乩這麼有禮貌的嗎,這個時候還安慰魔方體,我有點喜歡這個家夥了,直播結束我去找找他的錄屏。”
這一看就是以前不關注趙謀或者是剛晉升得到觀看直播資格的,那些熟悉趙謀趙家人本質的觀眾“……”
不,他不是!他是狐狸,老狐狸!狡猾得很!
趙謀這邊的直播視角是固定視角,而任義那邊,由於和院長相對,也開著屏幕。
隻見任義還筆直地站在原地,堪稱冷漠地看著血色院長。
[任大佬怎麼了,為什麼不動啊]
[他太淡定了吧,不過也是,他和莎芙麗相比,除了身體弱一點,其他能力不比莎芙麗遜色的,莎芙麗都能單人引走影子院長,他一個人麵對血色院長也沒關係吧]
[我也覺得沒關係,之前那個幸都做到了]
[幸是因為當時正好給了院長一個懲罰四樓鬼物的借口,院長忙著吃鬼呢,少一個幸也沒關係,現在任義隻有一個人了啊!]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院長現在這麼牛逼還不是虞幸造成的,他該負責吧!?現在他人呢?]
[這什麼話,他們十二個人本來就玩的就不是團隊推演,為了自己活下去,給boss加了點力量怎麼了,等到什麼時候虞幸要是坑了隊友你才有資格說這話]
[彆吵吵了,你們看!]
血色院長觀察了一下麵前這個有恃無恐的病患,發現對方隻是站著,什麼也不乾後,便帶著些許的疑惑撲了上去。
它沒有選擇追出窗外,因為它出去的話,這個病患就可以大搖大擺從門口離開了,這也太便宜了他。
“你為什麼不走?是決定留下來接受治療了嗎?乖病人!”它癲狂地爬去,即便如此,任義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直到血色院長滴著血的肉胳膊一把抓住任義的脖子,任義才有了變化。
他從實體突然變得乾癟,換句話說,像是從d變成了d一樣,在血色院長手裡化作了薄薄一片。
緊接著,“任義”的身軀變成了一灘文字——就是一灘文字,不同的血色文字在空中實體般下落,撞在地上化作煙霧消散。
一個到手的獵物在眼前分崩離析是什麼感受,血色院長現在恐怕最有發言權了,它甚至呆了一下,因為在他的印象中,無論病人們的病情有多麼恐怖,都不至於這麼離譜。
半秒後,院長反應過來,驚怒地朝窗外追去,直播鏡頭也在此時黑下去。
[什麼情況,任義碎了!這是什麼鬼]
[你們沒發現嗎,他寫完真相單還低頭寫了好一會兒東西,那是他的能力,他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悄無聲息地把自己換成了自己寫出來的自己了,這能力他以前也用過,聽說因為這個能力太強了,他用過後也要虛弱好久呢]
[這話真像繞口令,不過我懂了,我寫我自己]
[那真實的他呢?]
[不知道,到了一個他寫出來的位置吧,哪兒都有可能啊]
這些觀眾因為任義那邊的直播屏幕消失了,所以是在被彙流到趙謀這個直播間的時候說的,引得一陣好奇。
這邊,趙謀、海妖和魔方體三個人已經跑到了草坪上,海妖直接癱坐在地。
魔方體也好不到哪兒去,趙謀都要不忍直視了,他就不明白了,研究院怎麼能放任自己的成員一點兒都不做鍛煉,多耽誤事啊。
“真狼狽。”曲銜青的聲音從花架後傳來,趙謀抬眼一看,高挑的女人已經把花架清理得乾乾淨淨,上麵的鬼物沒有了,連帶著一旁的秋千也沒了鬼物的盤踞。
但是他沒能從曲銜青身後看到他想看見的那道身影,有那麼一瞬間,他表現得有點失望。
“怎麼了?”曲銜青察覺到趙謀情緒上的失落,旋即了然,“你在擔心冷酒?”
這個女人竟然對彆人的心思如此敏銳,有點超出趙謀的預料,他怔了一瞬,隨後笑了“是啊,有點擔心阿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