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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幸現在還瘋著呢,就喜歡看趙一酒不高興的樣子,不過他也不想把外麵那幾個拖得太狠,撇撇嘴,竟然是直接放棄了抵抗。
影鬼手裡的剪刀見勢直接插入他胸口!
“你這個人還真是死性不改!”趙一酒臉色難看起來,將那隻影鬼逼退,又補了兩刀,直接將其泯滅,他拽過虞幸,發現剪刀還插在虞幸心口。
虞幸捂住了傷口旁邊,臉色蒼白,襯得嘴角那抹笑容如此刺眼,影子剪刀化作一股股黑色鬼氣,毫不客氣地入侵著虞幸的經脈,極具破壞力。
它很快將虞幸的心口腐蝕出一個大洞,剪刀消失,洞卻有越來越大的趨勢,黑氣往外直冒。
“……”到這個時候,趙一酒差不多明白虞幸的打算了,隨之而來的是匪夷所思和怒氣,為什麼虞幸可以把最後的依仗放在一個藏頭露尾的敵人身上?萬一對方沒有按照他的想法來,那不是會將虞幸自己,連帶著其他所有人,都葬送在這裡嗎!
還不如剛才就打斷韓彥,直接戰鬥呢,雖然會艱難一點,但還有他在不是嗎?
虞幸大概也承受不住被絕望級氣息加持的罪惡凝結成的鬼氣,嘴角流出一道鮮血,無處著力,跌坐了下去。
這一道攻擊還不至於讓他死一次,因為他的恢複能力雖然沒有完全解開,但仍舊存在,鬼氣一邊破壞,他的肌體就一邊修複,隻是過程很痛苦罷了。
“哈哈哈哈哈……”黑發雜亂地蓋在虞幸額頭,擋住了眉眼,趙一酒和韓彥都隻能從他嘴角的弧度判斷出來,這瘋子高興得很。
“在多來幾下好不好?”虞幸輕聲道,抬起頭,頭發的縫隙裡露出一隻亮得瘮人的邪異眼睛,他伸出捂著胸口的手,滿手的血像是在對韓彥做出邀請,“多來幾下啊,就這點力量,你沒吃飯?”
“不願意看到同伴慘死,就想先死一步?”韓彥也嘲諷道,“既然這樣,滿足你也不是不行,你求我?”
“啊……伶人沒有告訴你嗎?”虞幸語氣輕佻,像是在說什麼事不關己的事情,“我這個人啊,稍微有點奇怪。”
“嗯?我洗耳恭聽。”韓彥冷笑一聲,這已經是虞幸又一次提起伶人,隻是之前幾次說得那麼篤定,都沒有任何用處,事到如今,韓彥也不擔心了。
“你不是知道我活了很久嗎。”虞幸放下了手,撐在地上,那手臂肌肉緊繃,依舊因為體內的痛苦而微微顫抖著,“說起來……我比伶人也小不了多少,那個時候,他剛剛嘗到不死的甜頭吧?哈哈哈……他有沒有告訴你,我不僅不會老死,也……殺不死?”
趙一酒眼角一跳,如果在平時,他或許還需要思考一下虞幸說的是什麼意思,可現在他處於鬼化階段,思維受到厲鬼影響,自然而然就理解了話中之意。
虞幸,這樣不就和鬼物一樣嗎?
他以前還以為那是虞幸有強作用恢複型祭品,結果,虞幸和他一樣,從體質上就不是純粹的人!?
突然間,一種不可抑製的喜悅從趙一酒心中升起,直衝腦門,他那屬於厲鬼的意識蠢蠢欲動,幾乎要叫囂起來。
明知道這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趙一酒還是覺得很高興。
是啊,這樣的話,他的朋友就永遠不會因為他靈魂的缺陷而畏懼他,遠離他,因為他們沒什麼區彆。
他終於理解了虞幸在死亡平行線時所做的一切的意義。
自己也一樣肮臟,當然沒有資格去排斥彆人。
趙一酒的心開啟了一個漆黑的豁口,像一道深淵,屬於人類的意識徘徊在深淵入口,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被背後伸出的厲鬼之手推進去。
不過,如果他這麼容易沉溺在厲鬼的情緒裡,他就不會是正道線的趙一酒了。
不過幾秒之間,趙一酒突然清醒過來,甚至連鬼化狀態又有點維持不住,他的氣質在陰鬱和邪異之間不斷跳躍,臉上露出隱忍的表情。
韓彥有點意外“殺不死?哈,你在開玩笑?”
“無論你體質怎麼特殊,都不可能殺不死。”韓彥明顯知道一些虞幸和趙一酒這個等級不知道的事情,“這是既定的規則。”
“是啊。”虞幸也不辯解,“現在唯一一個知道怎麼讓我死的人,叫伶人。哦~原來如此,難怪他現在不管我,原來是認為我死不了。”
“彆急著反駁我,我告訴你一個殺掉我的辦法,其實也很簡單。”虞幸動著壞心眼,“你手裡那個碎片,到死也彆交給我。我湊不齊它,等恐懼醫院關閉之後,就會被係統懲罰,直接抹殺了。”
韓彥目光動了動,手指不自覺摩挲著手裡的紅色碎片。
“這個提議,你覺得如何?”虞幸笑著,不知道為什麼,讓韓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因為他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動頻率似乎有點不對勁。
直到他聽到虞幸的下一句“現在呢——我要來殺你了。”
話音剛落,一把泛著青芒的匕首就出現在韓彥太陽穴位置,韓彥抬手,手中出現一把手槍,將匕首擋了下來。
論力氣,兩個韓彥也抵不過虞幸,他手被震麻了,暗罵一聲不愧是伶人找了很久的人,確實有點東西,心臟還缺著口就敢這樣動。
換成彆人,這可是致命傷。
槍口調轉,韓彥捕捉到了虞幸慢下來的行動軌跡,精準地將槍抵在虞幸眉心,同時避開虞幸的長處,將絕望級的氣息主動散發出來造成壓迫“殺我?你真的太自信了。”
“就是這樣!”虞幸雙眼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散發烏青,像很久沒睡好似的,“一槍打爆我的頭,來啊!”
“現在我的恢複能力被祭品副作用鎖住一大半,你把我殺了,等我過幾分鐘複活過來,就來不及了拿碎片了,我將必死無疑。”
虞幸的聲音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迷戀“你知道每一次死亡到來時的感覺嗎?感受著生命從傷口處流失,身體像破布袋一樣再也兜不住血液、靈魂……瀕死的體驗,是最美味的甜點。”
韓彥隻嘗試過讓彆人死,又沒自殺過,他隻覺得看著彆人死時的痛苦令人愉悅,自然不認同虞幸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