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點,虞幸先是在自己的抽屜摸了摸。
他掏出了兩樣東西。
剛剛從推演裡回到教室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注意過了,他在最後上閣樓之前回身去拿的那兩樣東西,果然被帶了出來。
一隻打火機,一根蠟燭。
這是他在踏上閣樓那條樓梯的前一刻,靈感忽然觸動,讓他想到了打火機,所以他回到葉明房間,以防萬一在葉明床底將打火機連同蠟燭一起帶了出來,當時就放在口袋裡,到了教室之後,這兩樣東西就出現在了抽屜。
虞幸的靈感非常準,所以這也是他進教室之後,預感閱卷完畢還會出現彆的幺蛾子的依據。
果然能用上。
現在推演者們的身體素質應該都被拉到了一個平均往上的水平,寫試卷的時候是壓製到普通人水準,從於惋那個世界回來之後,身體素質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開放,就相當於從乖乖生變成了會打架的校霸的那種程度,看來係統就是想讓他們在這裡“乾一架”。
他把打火機放在校褲口袋裡,蠟燭放在了另一邊,沒有耽誤太多時間,直接摸著黑往教室外麵走。
他的五感並沒有歸來,其他人應該也一樣,現在就是一群瞎子找一道門的遊戲。
而且這黑暗還不是普通的黑暗,沒有光源的條件下,虞幸連自己的五指都看不見,這明顯是被某種力量附著之後產生的效果。
恐怕現在就算有個人站在他麵前,他也分不清那人是男是女。
虞幸踩著一地碎玻璃渣,聽著那玻璃的聲音,“嘖”了一聲。
即便運動鞋鞋底還挺厚,也還是會讓人害怕會不會刺破腳底,讓人行為都變得謹慎拘謹了不少。
他大概是最不在乎這些東西的人了,出了教室,大致摸清了自己所在位置之後,直接跑動起來,他能聽見旁邊的一些教室裡傳來小聲的“臥槽”。
虞幸的視線在逐漸適應黑暗,天空特彆的昏沉,連一絲月光和星光都沒有,給不了人任何幫助,他悄悄地用手摸到打火機,點燃了一瞬。
就這麼一瞬間,他看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這裡是一條走廊的拐角處,樓梯就在他的旁邊,有上有下,說明他不在一樓。
但虞幸的火光也吸引了彆人的注意,他立刻察覺到朝他這邊靠攏的人變多了,身後的腳步聲有點紛雜,還全是踩在碎玻璃上的“嘎吱嘎吱”聲。
現在還留在學校裡的人數量本來就不算特彆多,前十名的獎勵對於沒什麼壞心眼的人來說也不是特彆有吸引力,再加上大家都是理智的推演者,當然不會上演那種超市打折時令人糟心的爭搶場麵,當下,就聽一個比較沉穩的男聲在後邊問道“前麵那位朋友,你有打火機?”
“真是太好了,摸黑走我還真的怕不小心撞上什麼呢~”又是一個帶著笑意的女聲傳來,她聲音聽起來嬌滴滴的,像撒嬌一樣,讓虞幸瞬間想到了莎芙麗那種女人。
“可不可以一直開著打火機啊?我們對排名沒什麼執念,隻想順利出去而已,如果有光的話,大家一起走應該會順利不少吧?”這個聽起來是個少年。
虞幸“……”
這群人也就仗著天黑看不見臉才這麼“友善”了,平時說不定隨便一個都是在推演裡要被叫哥姐的大佬。
虞幸想了想,他是有原因才需要儘快離開的,後麵這些人倒確實對他沒什麼影響,但他也不想暴露自己,於是暗自清了清嗓子,調整共鳴,變出一個男女莫辯的偏女性的中性聲音“我有仇家,很急。”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懂你~那妹妹你先走吧,姐姐自己找出口。”剛才那個聲音嬌滴滴的女人又開了口,倒像是對這種事非常熟悉似的。
有她這麼一開口,後麵跟著的幾個人也紛紛了然,就是暗自在心中思考,好像不論是他們自己經曆過的推演,還是在那些大佬的視頻裡都沒有聽過這個聲音呢。
是低調的女性嗎?
他們的思考並沒有結果,隻有墜在人群最後沒說話的宋雪有些疑惑的追著虞幸的背影看了一眼。
她的眼睛非常特殊,這一點不少人都很清楚,這裡的黑暗對她影響不算大,她應該是整個學校裡為數不多可以勉強視物的人了,所以,她明明白白看見往通往樓下的樓梯跑去的人是個高個子男人。
而且這背影還略顯眼熟。
宋雪知道能讓她產生這種熟悉感的,一定是近三個月她看過的人,要麼來自現實,要麼來自推演視頻或者直播,她在腦海中搜尋了一圈,然後冷冷清清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略顯生動的表情,在心中喃喃道“難道是虞幸?”
雖然說她看直播的時候,虞幸用了遮掩麵目的祭品,但她當時透過屏幕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虞幸真實的模樣,並且印象頗深。
“這人不僅有改變外貌的祭品,本身還精通聲音的偽裝嗎?”
宋雪記住了這個情報,準備回去之後和衍明提一下。
她很清楚這次活動的難度是什麼等級,在這種情況下,虞幸和她同分,並且在閱卷時被默認排到了第一位,實在是很有趣的事情。
她慢悠悠跟著這因為巧合而聚集起來的七八個人的小隊伍往前走,順便思考了一下虞幸說的仇家是誰。
如果上次衍明的情報足夠全麵,那這個仇家應該就是伶人了吧。
這樣還敢主動爭奪前十,往伶人手裡撞,還真是大膽的選擇。
……
另一邊,虞幸已經下了一層樓梯,好消息是他原本所在的位置經過空間的轉換後就在二樓,現在他已經在一樓了,隻要沿著走廊轉一圈,怎樣都可以找到大門。
他依舊算是用跑的在找路,學不學點亮打火機照一下位置,一路上經過了幾個閒散晃悠的人,當等找到大門時,大門上顯示著“03”,應該已經有三個人出門了。
正當他打算穿過大門時,身後傳來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
伶人就在他身後的黑暗裡,語氣間儘顯從容,又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戲謔和愉悅“走這麼快,是想躲著我嗎?阿幸,你就這麼不想……和我處於同一個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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