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虞幸睜開了眼睛,眯著眼望向趙一酒“笑什麼?”
“你知道我在笑什麼。”趙一酒勉強停下自己的笑聲,愉悅地看著他,“你知道嗎,如果我切換回正常狀態,聽到你這句話,一定會默默傷心很久——”
“嗬嗬,開玩笑呢你,就算是正常狀態的你也不會對我隨口一說的事情那麼在意,而且我本來就是實話實說,酒哥是個悶葫蘆,他不愛說話,任何一個人跟他比起來都會是更好的聊天對象,你有什麼好得瑟的。”虞幸裝作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仿佛並不理解趙一酒突然的“高興”是什麼情況。
他移開了目光,看向休息室的入口方向,如果他沒聽錯的話,大廳那邊傳來了有一點嘈雜的聲音,可能是觀賞團回來集合了。
也就是說,畫展的前三個小時或許已經過去了,他們的鹹魚時間到此為止,接下來就要用五個小時,來和買票入場的外來者搶那五個名額,留下來看看後續會有什麼有意思的發展。
可即便是看向入口方向,虞幸也能感覺得到趙一酒的目光有如實質地停留在他身上,像是某種審視,又像某種感興趣的打量,他敢保證,自己剛才那句話不僅是讓鬼酒在放鬆警惕之下露出了真實的一麵,或許還給了鬼酒另一種蠢蠢欲動的心思——“策反”、“取悅”、“控製”、“合作”……
虞幸控製者麵部表情,有點疑惑的回頭打量了一眼趙一酒“看我乾什麼,想什麼壞心思呢?”
趙一酒目光一收,從容不迫地笑道“沒什麼,想看看你下一步打算怎麼找體驗師要情報罷了。”
好像剛才所有的試探和對峙都是錯覺。
“等著吧,我對那個抱兔子的男孩子很是好奇。”虞幸挑了挑眉,“如果他真是沉那隊的人,不知道還有沒有彆人在……”
休息室隔音太好了,哪怕是以虞幸的聽覺,也隻能聽見大廳裡隱隱約約的人聲,壓根聽不見具體內容。
他也懶得湊過去聽,那麼多鬼物裡難保會不會有感知特彆敏銳的,萬一被發現就不好了。
反正一會兒就能從彆人嘴裡知道……
“哢。”
就在虞幸想著彆的事情的時候,休息室的門把手突然傳來一聲輕響。
他和趙一酒幾乎同時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躲到了沙發背後……這沙發夠大,足夠隱蔽從大門處傳過來的視線。隻要有這麼一個掩體,他們就能好好操作,如果進來的是一隻鬼物,他們就有辦法偽裝成也剛從外麵進來,如果進來的是一個外來者,也就是體驗師,那更好辦,直接抓起來……不,應該是友好的進行交流。
就在兩人身形掩到沙發後的一瞬間,門就被打開了,屬於大廳的嘈雜聲頓時伴隨著空氣的流動傳入了虞幸的耳朵,果然,在短暫的集合之後,現在已經到了自由活動階段。
進來的不止一個人,因為打頭那人有些高調的聲音,明顯是對著同行者在說話。
“喲,這休息室不錯,沙發一看就軟,適合睡覺。”
虞幸側耳聽著,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
是誰在自由活動階段不趕緊去找贗品畫作,反而迫不及待的跑休息室來……睡覺?
緊接著,沙發一震,像是有個人坐在了上麵。
然後,就聽那人有些狐疑的道“嗯?這沙發不對勁啊,怎麼有點溫熱?”
另一個沒有搭話的人終於開了腔,聲音微沉,透著一股少年人獨有的特質,卻語調平平“彆玩了,人應該在你身後。”
虞幸眼中閃過一絲興趣,可以啊,短短幾秒鐘的時間,第二個說話的人就猜到了如果房間裡有人,那一定就是躲在沙發後麵。
換句話說,他已經被發現了。
而且聽那少年人聲音的意思,第一個開口的人也知道房間裡有人,之所以不戳穿,隻是在玩而已。
不用多說,這一定是體驗師,而不是智力普遍讓人難以理解的鬼物。
但既然被拆穿了,而且對方像是個愛玩的,虞幸也不介意陪對方玩一玩,他對趙一酒投去一個“你彆動”的信號,自己緩緩站起來——怕貧血讓他還沒做什麼就往下栽——果不其然第一眼看見了站在沙發對麵的那個抱著兔毛絨兔子的少年。
第二眼,是個紮了一個小揪揪的後腦勺。
少年的目光落在虞幸身上,這讓坐在沙發上的人有點好奇,順著剛才的話道“看什麼呢小弟弟,我後麵有什麼?背後靈嗎?你可彆嚇我啊我膽子可小了~”
虞幸冰冷的雙手向前伸著,觸碰到了沙發上這人的脖子,還專門偽音變換了一個飄忽的女聲“你坐在我的屍體上了……”
“我去?”沙發上的人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玩脫了,驟然從沙發上起身,麵露驚訝地回頭一看,和虞幸帶著惡劣笑意的雙眼來了個對視。
“……還是你會玩啊,幸,我真以為是個女鬼在後麵。”這人輕鬆下來,麵容是虞幸熟悉的——和小蘿莉洛玨一起進行安吉爾那棟詛咒彆墅推演中,約克的扮演者。
也是他新手測試雙重人格中醫生主人格的打電話對象,體驗師,寧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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