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弟弟。”趙一酒語氣中橫著些許不易察覺的不耐煩,“我哥已經進去了,現在我帶你進去,閉眼。”
溫青槐猜測這是真的,於是配合的閉上了眼。
他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失重,腳下的地麵好像消失了,但他也沒有下墜,而是被胳膊上的那隻手帶著,在某個奇怪的介質裡麵漂浮著往前。
一秒鐘之後他的腳重新落到實處,閉著的眼皮上感受到了外界燈光的刺激,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身處寢室的公共區域,桌上亮著一盞燈。
趙謀和虞幸坐在桌子旁邊,目光全都注視著他。
抓住他的趙一酒眼中有一點猩紅之色,把人帶到之後立刻放手,有點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好險。”虞幸嘴上這麼說著,臉上卻沒有多少覺得驚險的神色,“還好陰影當中酒哥的能力會加強,他可以使用影子巫師的力量短暫的在陰影裡來回了。”
“我被鬼影攻擊了,還是個智商不太高的鬼影,整整三次。”溫青槐這麼說著,不由自主地看向趙一酒逐漸褪去猩紅的眼睛。
“他這個屬於正常情況。”趙謀察覺到溫青槐隱含的疑慮,開口解釋,“有時候使用超過他掌控的能力,他的眼睛就會變紅,這一點以前的直播裡出現過,不知道你看沒看。”
他說的是死亡平行線裡快要結束的那個階段,但其實那時候的觀眾基本上都沒有看見趙一酒的眼睛,因為虞幸用布條蒙得很及時。
“陰影穿梭還需要借助一點那個的力量。”趙一酒也補充了一句。
“那我大概沒看過你說的直播,但是能提到直播兩個字,我信了。”被關在門外的可憐卷毛小哥終於放鬆了下來,“剛才熄燈,從裡麵看是什麼樣子的?”
“沒什麼特彆,其實就是聽到一聲敲門響,我問了一句誰,就熄燈了,再之後外麵一點動靜也沒有,我就猜到是鬼影根據規則正在攻擊你們。”虞幸十分無奈地攤開手,“我也不好在這個時候開門,隻能拜托酒哥。”
為了不讓兩個“文職人員”被困在外麵,他本想短暫地讓鬼酒出來將人帶回,可趙一酒說他不用轉換厲鬼狀態就可以做到,隻是在待趙謀的時候因為不熟練而稍稍地花費了一點時間。
然後去帶溫青槐就輕鬆多了。
幾人沒交流幾句,外麵的黑暗中就傳來一陣奇怪的爬行聲音,他們噤聲,對視一眼,關了公共區域的燈,各自回到了自己被簾子隔開的小隔間,把隔間裡的台燈也關掉,鑽入被子裡。
“查寢。”門外傳來女宿管甜美的聲音。
沒人應她。
睡覺就該有睡覺的樣子。
寢室的門鎖被鑰匙捅了進來,鑰匙轉動之間,鐵門發出輕微的聲響。
“四個人都到齊了嗎?”黑暗中女宿管的眼珠發著白色的光亮,推演者們聽見的爬行聲,也隨著女宿管的進來而越發明顯。
虞幸將自己平攤在床上,被子拉了一半,他的簾子隻拉了一半,隻要一轉頭就能看到外麵的一截地麵。
他聽見女宿管一個人走出了一群動物的爬行動靜,從宿舍的門那裡繞著四個隔間挨個查看。
她在趙謀和溫青槐的隔間門口停留的時間尤其多,像是不甘心這兩個人真的在她規定的時間內進入了宿舍。
又轉了一會兒,她來到了虞幸的旁邊,虞幸半眯著眼,很快看見了一片裙角。
女宿管站在他拉了一半的簾子前,透過沒拉的那一半看著虞幸的臉。
“吱。”
就在這時,虞幸敏銳地聽見了一聲,隱藏在爬動聲中微小的老鼠叫。
老鼠?
他尚且不知道趙謀和溫青槐在底下做木雕時發現了什麼,隻在聽見老鼠叫聲的那一瞬間,想到了那些爬行聲的由來。
那是鼠群。
女宿管走路卻發出了鼠群的聲音,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這位聲音甜美的宿管姐姐,可能本體就是一群老鼠的結合。
這所學校讓一群老鼠做宿管,恰好作為夜行生物,可以完美的在樓內各處分散掌控學生動向,隻要有違反校規私自出門的學生就必然會被抓住。
他靠近值班室時聽見的啃食木頭的聲音也有了解釋,女宿管根本用不著刻刀,在沒看見他們之前,她就是在用牙齒啃咬刻木雕的木頭。
“人數齊了。”最後宿管隱含著遺憾地在公共區域裡宣布,帶著她的老鼠們,離開宿舍,並且重新關上了門。
她一定知道這房間裡的四個人都沒有睡,隻是沒有一個願意搭理她,因為在她看向虞幸的時候,虞幸也沒有閉上他的眼睛。
隻是查寢的時候沒睡著並不違反校規,所以她不能借題發揮。
四人依舊躺在床上沒有動,直到外麵的爬行聲和越來越遠的敲門聲徹底消失,從原路返回了樓下,他們才很默契地翻身坐起。
“真惡心,其實我從小就討厭老鼠。”趙謀感歎地說。
“我也討厭,但是我喜歡蛇,我的蛇可以幫我吃老鼠。”溫青槐接話,貌似有些懷念他平時戴在脖子上的小綠蛇掛件。
“這所學校本來就沒幾個正常人,有些是鬼物,有些是怪物,現在還有動物——”虞幸沒發現自己貌似抖了個冷幽默,他打了個哈欠,“正好現在終於安靜了,宿舍裡是這所學校相比起來最有的地方,我們把今天收集到的信息彙總一下。”
雖然一天之內有很長時間他們都是待在一起的,但以聖喬尼斯中學的這個情況,隻要分開,基本上都能得到不同的信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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