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充當著純純背景板的趙一酒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句話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隻有他們破鏡小隊的人知道,曲銜青的邪異恩典改造的是她的靈魂,將真正的她封閉到了另一個維度的空間裡,而平時活動的隻是一具軀殼,受到她靈魂的操縱。
簡單的來說就是正常人的靈魂裝在軀殼之中,曲銜青的靈魂則漂浮在軀殼之後,正常人操縱身體是本能,曲銜青操縱身體卻需要靈魂像控木偶一樣拉扯軀殼,相對應的,由於靈魂和身體的分離,施加在身體上的痛苦傳不到靈魂體上。
食物針對身體的汙染當然也不會影響真正的曲銜青,曲銜青說過,不論她的身體受到了多重的傷害,隻要有鬼氣進行彌補就能恢複。
擁有著這個優勢的曲銜青,決定在副本中偽裝成一個被影響了的紅袖章,從而得到紅袖章的特權,為他們提供另一個層麵的支持和保護。
隻不過目前為止唯一具有安全的地方就是寢室,曲銜青一直沒有一個很好的機會向他們說出自己的計劃,因為外界到處都是眼睛,也可能到處都是耳朵。
交流方麵的顧忌就隻能交給虞幸和她的默契來彌補了。
這是曲銜青的能力核心,也是一個絕不能在現在泄露出去的情報,否則,某些早就想殺了曲銜青卻一直疑惑於殺不掉的絕望級推演者,定會找到針對這種能力的方法。
溫青槐也不能成為這個被泄露的例外,以防萬一,除了隊裡的人,誰也不能說。
“難得我還真心實意地為臨時隊友感到擔心,感情淡了,不,是從來沒有深過。”溫青槐嘀咕了一句,帶著錯付了的悲傷前往了教學樓。
虞幸並沒能正常地上到下午的課,因為他和趙一酒在踏進教室的瞬間,等候多時的物理老師便看向他們,假惺惺露出關切的表情,詢問他們的精神狀況,然後提到了心理輔導的事情。
“第一節是物理課,第二節是你們班主任強尼的課,我已經和你們班主任說過了,我給你們做個主,一二兩節課你們就去心理老師那裡和他談談吧。”
年輕的物理老師每一句話都在將他們往心理老師的方向推去,這迫不及待的樣子,甚至讓虞幸都開始期待起來,校醫室裡究竟有可怕?
他在物理老師灼灼的目光中點頭“好啊,我和山姆都需要心理老師的輔導,昨天晚上我們都沒睡好,在廁所那裡看到的畫麵不停地回放在我的腦子裡,我做了好多噩夢,醒了好幾次,他也一樣。”
被迫配合的趙一酒“嗯”了一聲。
“那就讓我的物理課代表帶你們去吧。”物理老師對物理課代表招了招手,“你來,把這兩位同學帶到校醫室去。”
物理課代表忙不迭地答應了,甚至有些高興,因為隻要有機會他就想離開座位,不想跟那個被線縫住了嘴巴後變得越來越陰沉古怪的同桌坐在一起,現在他坐在位子上,總感覺下一刻同桌就會抽出一把刀來。
“跟我來,我知道校醫室的位置。”
物理課代表領著二人,在許多同學的默默注視下離開了教室,趙謀很有閒心地觀察了一下同學的表情,發現這些小孩都像在祭奠兩個前往墓碑的可憐蟲。
……
虞幸和趙一酒跟著物理課代表繞來繞去,最後竟然來到了教學樓的頂樓,從樓梯上來時,他甚至看到了通向天台的那道鐵門。
“就在前麵了,那個……這條走廊的儘頭看見了嗎?就那間門口貼著紅紙的房間這就是校醫室,你們、你們自己過去吧,我要回去上課了。”物理課代表領著他們來到走廊上,這層樓沒有學生,異常的安靜,三人的腳步也顯得十分刺耳。
看到物理課代表明顯又恐懼起來的眼神,虞幸很懷疑他會被選為課代表,是不是因為老師們覺得他膽子最小,嚇唬起來反應最有趣。
他歎了口氣,也並不想為難這個學生,雖然對方在上數學課的時候迫於恐懼而做了假證,害的同桌受到了縫嘴的懲罰,但在這所學校裡,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才是大多數。
“好的,你趕緊回去上課吧。”他堪稱溫和的回應著。
物理課代表馬上就跑沒影了。
“……這地方這麼可怕嗎。”趙一酒抬眼朝走廊的儘頭看,那裡也就隻有這麼一間房間,門上的紅紙十分醒目,風一吹紙張就發出嘩啦啦的響動。
“過去看看唄。”虞幸連聲音都變得愉悅起來,抬腿就往校醫室“衝”。
趙一酒“……”
行吧,見到了心理老師,指不定是誰更需要對方輔導。
在兩人雜亂的腳步聲中,那張紅紙詭異的平靜下來,靜靜貼在門上。
“心理診室。”虞幸彎腰閱讀紅紙上的內容,“此處接受因各種原因產生心理問題的同學的谘詢,24小時等待同學們的到來。”
他念出紙上的話之後,那張紙突然由四個角和邊緣處被黑色侵蝕,整張紅紙轉瞬就成了黑紙,而紅紙上的黑字則正相反,變成了血淋淋的紅色字體。
甚至連紙上的字都變成了——
“治不好的話,就不要想離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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