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孤獨是恐懼的源泉,但是隻要他不再孤獨,一切就都不同了。
他緩緩抬起頭,失去膽怯之後,那種陰冷晦澀和不祥就更加肆無忌憚地散發出來,愣是讓奧芙打了個寒顫。
“你隻是會讓我惡心,自說自話幫我答應,再在放學時嘲諷我異想天開,是嗎?”他像是一條毒蛇盯住了獵物……或許獵物不太好吃,所以毒蛇的目光裡又透著濃濃的厭惡,“然後,和你一起的蠢貨就會高興地大笑,認為你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比如為他們提供了笑料。”
周圍的同學安靜下來,呆滯地聽著奧利弗用如此惡意的語氣說話。
他們甚至一時間沒有生氣,因為太過震驚。
“你!”奧芙的臉扭曲起來,雙拳緊攥,她的腳已經抬起來,想要狠狠踹一踹奧利弗的桌子。
但是有一個人的腳先她一步,踢在了她的小腿上。
麗貝卡這一腳可沒留情,直接讓奧芙疼得跌倒在地,她身後的幾個小姐妹捂住嘴巴,完全沒想到她竟然會幫奧利弗。
“抱歉,我想踹桌子來著,但是你比桌子欠踹多了,我沒忍住,轉移了目標,你沒事吧?疼不疼啊?”麗貝卡居高臨下地看著奧芙,聲音鏗鏘有力,一點兒看不出原本想踹桌子的意思,幾乎就是在告訴所有人,她就是故意的。
看起來比平時的她要狂的多。
隻有她“傲慢”地將頭發攏到脖子後的動作,才暴露出了她的強裝鎮定。
畢竟馬上,她就會被反應過來的同學們視作的“小偷、垃圾、掃把星、臟東西”的同類,一同納入欺辱範圍了。
她那些玩的還不錯的小姐妹也會疏遠她,變臉,唾棄,厭惡,失去友誼也是一個必經的過程。
這是沒辦法的事。
喚醒記憶的人不夠多,她是一定會經曆很多次輪回中被霸淩的痛苦的。
但起碼,懂得反抗的人,絕不會比默默承受的人活得更糟。
誰想來欺負她或奧利弗,她就在學校規則允許的範圍內對那人反擊,哪怕不能像這次踹人一樣動手,但既然對方言語侮辱,她就用更惡毒的語言侮辱回去。
麗貝卡和奧利弗對視了一眼。
擁有著這麼多次輪回的記憶……那些汙言穢語,早就記在了心裡。
尤其是奧利弗,他作為暴力的承受方,聽到的辱罵或許比看過的書上的字還要多。
周圍的學生們已經有了反應,一陣嘩然,奧芙捂著腿爬了起來,副班長聞訊趕來。
他不解地看向麗貝卡“你怎麼回事?”
麗貝卡和她的小姐妹算得上是這個班級裡最團結的一個小團體了,副班長並不想無緣無故的得罪她。
“就是你看到的這麼一回事。”麗貝卡忍住恐慌,抬起頭,倨傲地說,“奧芙這麼想當焦點,我就讓她當焦點,看,這不是成功了嗎?”
“焦點啊……”奧利弗陰冷地笑了一聲,“可能是平時沒人願意看她吧,才這麼想表現自己,真可悲。”
“你說什麼?你這種垃圾有什麼資格說我!”奧芙顯然是一個很在乎麵子的女生,她長得的確不錯,因此才會有著形象上的優越感。
“我有什麼資格?”奧利弗盯著她,黑眼圈使他看起來陰翳極了,“就憑你剛剛主動約我,而我讓你滾。”
“你是我這種垃圾都看不上的女生。”
虞幸好笑地在心中感歎了一聲——所以說,彆惹那些被欺負慣了的人啊。
他們的詞彙量,和紮心程度,可都是實打實被鍛煉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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