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自然是帶著喻封沉去看娛樂房的水晶球了。
那水晶球裡播放的影像,全部都是此處巫師教派曾經做任務的景象,有時候是直接的推動,有時候是暗中的布局,有時候僅僅是對罪惡的攛掇,總之一場又一場悲劇和可怕事件都和巫師教派有著直接關聯。
喻封沉和他一樣都是不止一次遇到了巫師教派的人,水晶球裡的信息一定對喻封沉有用。
雖然說裡麵也儲存了一些虞幸不太想回憶的往事,但娛樂區一直都在那裡,這些往事早就被地下之城的信徒們觀摩許多遍了,也不差喻封沉一個。
況且光從水晶球裡的信息來看,喻封沉也不會知道在房子裡聊天的那兩個人和長廊裡的小少爺是什麼關係。
虞幸領著喻封沉進去之後便放任喻封沉一個人在裡麵接納信息,他坐在了聯排彆墅前的台階上,靜靜地望著從地麵一直延伸到頂部的那些結著沉沒之陽果實的巨大藤柱發呆。
大頭餓鬼在周圍晃蕩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手裡捧了一顆女鬼的頭顱,女鬼的脖子還連接在頭顱下方,又細又長,足足有一米多,隨著女鬼行動能力的失去,那條脖子隨著大頭惡鬼的走動而在底下晃蕩著。
“……”大頭餓鬼來到虞幸麵前,把手裡的女鬼人頭遞了過去,像是在贈送一份禮物。
虞幸“……好孩子,爸爸太感動了。”
不知不覺間他對大頭餓鬼的自稱變成了爸爸,對此虞幸十分的理直氣壯。
什麼叫衣食父母啊,他這就叫衣食父母!他都喂餓鬼吃了那麼多東西了,叫聲爸爸怎麼了?
餓鬼估摸著也是這麼想的,雖然大致上能聽得懂這句話的意思,但也沒生氣,抖了抖手,又將女鬼的人頭拿得離虞幸的臉近了點。
“感動歸感動,你還是拿回去吧,我不吃這個。”虞幸的腦回路竟然和餓鬼的無縫銜接,他伸手把女鬼的腦袋往後推了推,“從哪兒找來一個飛頭蠻啊……死透了沒?要不你給人家把頭裝回去?”
餓鬼“……”不可能,拿到手的食物是不可能還回去的。
見虞幸真的不收,餓鬼張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把女鬼的腦袋塞進去就嚼了起來。
雖然吞不進去,可是能過過嘴癮。
隻是這畫麵還是刺激了點,虞幸不忍直視地擺擺手“拿遠點嚼去,今晚已經喂過你了,你還跟著我乾什麼?走走走,要蹭吃的明天再來。”
餓鬼委屈巴巴地一邊嚼嚼嚼,一邊邁著步子離開了。
娛樂區周圍的鬼物都被餓鬼剛剛捕食的動靜嚇得四散奔逃,此時隻有零星的一兩個帶著好奇和警惕看著坐在台階上的虞幸。
餓鬼的態度它們都看見了,這個人類似乎不好惹。
權衡一會兒,最後的一兩隻鬼物也換了地方鬨騰,從虞幸的視線裡消失了。
地下之城的夜晚,強大的鬼物當然不隻餓鬼一個,隻是越是強大的鬼就越喜歡遊蕩在祭壇旁邊,娛樂區雖然對人類或者說對巫師教派的信徒有著紀念作用,但實際上對鬼物們來說並沒有多少吸引力。
徹徹底底的安靜讓虞幸很滿意,他雙腿大開大大咧咧的坐著,一隻胳膊的胳膊肘架在膝蓋上,用一種很放鬆的姿態在門口等待。
大概是人老了吧,最近他越來越喜歡發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