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相信了他的言論,陷入了任務永遠無法完成的絕望裡,亦或許是在養精蓄銳,認為此時更重要的事是防禦鬼物的無差彆攻擊。
總之,虞幸詭異地稍稍清閒了下來,沒事的時候就為大頭餓鬼吃點東西——這家夥找到他的時候又是眼淚汪汪的,就像飯跑了一樣。
三天中,他一直沒有見到過樹巫,就仿佛樹屋也不在地下之城一樣。
直到第四天,虞幸兜兜轉轉繞回了居住區,隨意找了一個沒有人的房子打算休息一會兒,房門卻突然被敲響。
他有種很詭異的預感。
這場突如其來的黑霧暴動就要結束了。
餓鬼並沒有時時刻刻的跟著他,此時屋裡隻有虞幸一個人,他從床上翻身爬起,走到門前,將手覆在了門上。
黑暗降臨之後,和接引區的熱水一樣,居住區的房門上蘊含的詛咒力量也消失了,它不再擁有自動閉合的功能,而是非常讓人沒有安全感的敞開著。
好在虞幸自從見過了門上的封印,感知之下,他便也學會了對詛咒之力這樣的運用,自己給自己加了一道禁製。
聽到敲門聲,他連問一句是誰的興趣都沒有,直接解開門上的禁製,將門打開。
“喲,”看到門外窈窕又冰冷的身影時,虞幸挑了挑眉頭,語氣輕鬆,“稀客啊,怎麼想起來找我來了?”
樹巫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抬頭就往裡走。
等虞幸將門關好,樹巫也走到了屋子裡的工作台前,轉身回答“是時候了。”
“哦?”虞幸佯裝不解,“是什麼時候了?樹巫大人心思深沉,不和我直說的話,我可能不能好好的配合你呢。”
該說不說,他的語氣還是陰陽怪氣。
“你能猜到的,就當做是真實的。”樹巫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十分淡定,她靠在工作台前,“巫師教派經過這一場動蕩已經分崩瓦解,散落在外沒有回來的巫師還需要處理一番,喻封沉帶著陰都心臟前往樹根處了。”
“他想要這棵鬼沉樹的能量,把我留在這當誘餌,”虞幸笑道,“我可以理解,這份工作直到很久以後他還在堅持。”
比如墓宮裡,喻封沉也是正在對鬼沉樹做些什麼。
“不,讓你留在這裡牽製信徒是我的主意,他反對了,但是並不會有什麼用。”樹巫清冷地說,“你也可以汲取鬼沉樹的詛咒,我不想你去和他搶。”
虞幸眉頭挑了挑,還沒來得及說話,樹巫又繼續道“這棵鬼神樹的力量太過龐大,他當然汲取不完,你會分到很多,但我仍然希望你慢他一步。”
意思就是喻封沉先去拿到好處,剩下的再給虞幸。
虞幸看起來對樹巫這理所當然的態度並不生氣,而是戲謔道“你這麼做會讓人誤以為你喜歡他的。”
“或許有,或許沒有。”樹巫不置可否,“我騙了鬼沉樹,竊取了祂的部分能力,現在這片黑霧還有30分鐘左右就會消散,你對此有任何疑問,可以現在問我。”
要是說疑問,那疑問可就多了。
她似乎篤定虞幸一定能看出她早就對鬼沉樹有了背叛的心思,所以話語中毫不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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