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烙印的存在,虞幸才能放心趙一酒一個人在基地中探查。
他不是很清楚自己現在在荒誕係統的評判當中是什麼等級,但起碼不會比絕望級弱,力量越是充盈,越能感受到曾經無法感知的氣息的微小差彆,就比如說他站在趙一酒麵前,或是之前在趙儒儒和許樹麵前,都能很快確定,對方的力量不如自己。
遠遠不如。
虞幸猜他應該是達到了真實級的力量標準,隻是沒有經過晉升真實級的那場升級推演,在心境上有些區彆?
荒誕係統的晉升推演還是挺有意思的,就像他之前晉升分化級的時候,荒誕係統就按照他曾經的經曆給他還原出了水鬼、神婆和荒村。
他在那場推演中直麵過往,將曾經不願麵對的記憶翻了出來,脫離了之後確實有種心念豁達的感覺,即使異化度可能漲了,但長遠來看好處比壞處大。
按理說晉升絕望級、真實級肯定也有這麼一遭,虞幸通過吸收鬼沉樹的詛咒而跳了過去,缺了晉升推演,也不知會有多大的影響。
算了,不重要。
虞幸撇了撇嘴,反正他現在的力量這麼強,也沒有感到什麼超控的異常,不管缺了什麼,看上去都差不多。
趙一酒摸了摸額頭,手指觸碰到有著烙印的皮膚,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常,那個烙印安安靜靜的待在他的精神中,如同一個伺機待發的陷阱,等待著有獵物主動闖入。
他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兒,身上的雞皮疙瘩才慢慢褪去。
這種烙印的存在,也足以說明他足夠信任虞幸了。
因為這個烙印就像是放任彆人在腦子裡留了一個隨時能控製他的東西,再往壞一點想,不是控製,而是自爆?攪碎?
隻要虞幸想的話,趙一酒的精神隨時可以化為粉末。
他沉下眸光,把黑色發帶拉下來,蓋住額頭部位,又理了理被虞幸弄得非常雜亂的額發,再一次道“那我去了。”
虞幸這一次沒有阻止他,趙一酒後退兩步,後背靠上檔案室的牆壁,整個人突然像是炎熱夏季的雪人一般融化了,他迅速變成了黑色的影子,和視野中的黑暗融為一體。
影子穿梭在影子之中,本就沒有界限。
黑夜,對於趙一酒來說,太過如魚得水了。
感應到趙一酒的氣息在瞬息之間已經遠去,虞幸笑了笑,卻沒有像他對趙一酒說的那樣立刻去尋找醫療組的檔案,反而是活動了一下手腕,把口袋裡裝著的小紙人拿了出來。
紙人有巴掌大小,腦袋圓圓的,身體與四肢加起來也就和腦袋差不多大,整個一大頭娃娃。
大頭娃娃被畫上了一件卡通衣服,小短褲,還有運動鞋,看上去還是很精致的,頭發的輪廓也儘數剪了出來,是個蓬蓬頭。
明明細節都完成的非常好,可小紙人的五官就是如此潦草,不過,虞幸在從趙一酒那裡拿到這個小紙人之後,就有一種古怪的感覺,是一種細節方麵的違和感。
他剛認識卡洛斯的時候,卡洛斯不太會畫畫,給小紙人畫五官時即便非常認真,也依舊會把五官畫的到處亂飛,屬於一種認真卻無奈的醜。
然而紙人的美醜直接關係到卡洛斯這方麵能力的強度,卡洛斯還找他問過,能不能教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