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暗紅的世界也縮小成一個點,最後被黑暗覆蓋。
虞幸向下墜落,在失重中猛然睜眼,看見了古樸破舊的房梁。
燭火在床邊的床頭櫃上擺放著,已經點燃,朦朧的火光將黑暗微微驅散,青色的鬼影隨意找了個地方懸著,注意到他的動靜,轉過頭來:「醒了?」
「醒了。」虞幸坐起身,嗓子還有點啞,他摁了摁發脹的太陽穴,感覺自己就像是普通人坐了48小時的火車一樣疲憊。
「你倒是好,給我
們布置了那麼多任務,自己卻睡了半天。」亦清飄到他麵前,誇張的攤開手,「你瞧,外麵天都黑了,再睡下去……那位雲姑娘都不用動任何手腳,隻需要正大光明走進來殺了你就好了。」
虞幸:「……」
他轉頭看向窗戶,隔著薄薄的紙,能確認外麵的天的確已經黑透了。
他居然睡了這麼久?
亦清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再繼續逗他和說出真相的選擇中搖擺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顧全大局:「倒也不是太久,這裡的時間流速和外麵不同,白天被壓縮成了五小時左右,所以事實上你隻睡了三個小時。」
虞幸:「……我就說,睡得再死也不可能一覺到天黑。」
他又揉了揉腦袋,翻身下床。
「那麼這三個小時裡……」
「趙一酒偷偷去放銅像的屋子裡探查過了,他怕我因為主觀意見瞧不起那條小水蛇,把小水蛇的力量報低了,所以非要親自去看。」亦清笑意滿滿,折扇並未打開,就這麼在掌心敲了敲,「我勸過了,但他沒有聽,所以他理所當然地被汙染了。」
虞幸一頓,視線掃過看起來十分輕鬆的攝青鬼。
他看起來並不著急,所以趙一酒沒什麼事。
「當然了,也不是大事,像這種邪性的供奉,隻要直視或接觸,多多少少都會有所汙染。」亦清果然道,「於他而言,不過就是夜裡要更難熬一些,幻覺會變多。」
「好處就是,他摸清了那排房間的所有布局,喏,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
亦清在袖子裡摸出一張紙條,遞給虞幸:「入夜了,他的意思是先遵守規則,暫時不要擅自竄房間,所以先待在各自的房間裡。」
虞幸接過紙條,借著燭光一眼看清。
【那排的四個房間打通了中間兩間,形成了一座主殿和左右兩間偏殿的布局。中間供奉了一座大銅像,49座小銅像(摔了一個,拿了一個,現在是47座了),偏殿各7座小銅像,擺放位置很詭異,應該是陣法。】
趙一酒寫字比說話大方多了,情報給的很清楚,字跡也很清秀,看上去會讓人誤以為是個知識分子。
亦清還感歎呢:「這個時候還是有我最好,要是沒有我在,你們要怎麼熬過這不能溝通的黑夜?」
虞幸:「得了……要是沒有你,我們還有好幾種溝通方法,他就是覺得你最方便罷了。」
亦清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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