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屋中這個,隻不過是某個住戶偷偷凋刻供奉的一座銅像,被千結認可之後,擁有了千結的一縷微不足道的力量,也因此,荒蕪在人們的認知中成了‘避世之屋’,每每提起,竟不覺得哪裡不對。”
“所有居民都必須有一種供奉,這個千結的烙印,本來應該是陰陽城的門票的。”伶人放下袖子,笑了一聲,“可惜。”
虞幸接收並消化著這些信息,哪怕隻是聽,他都恍然有種眩暈晦澀的感覺,感受著一種怪異的思想逐漸紮根在他腦子裡。
這是汙染,比任何鬼怪都恐怖的,不可拒絕的汙染。
他轉頭看趙一酒,趙一酒卻麵色如常,甚至朝他投來一個“怎麼了”的眼神。
虞幸搖搖頭表示沒事。
在伶人說“本來”兩個字的時候,虞幸就知道事情恐怕出變故了,原本的門票不再是門票,那麼新的門票又是什麼?
說恰好這時,伶人像是有心靈感應般瞥了虞幸一眼:“一次長廊隻會給出一個門票烙印,我的烙印不作數,是因為這裡出現了比銅像更高層次的東西,那東西,同樣給出了一個門票。”
“阿幸,你把衣服脫了吧。”
邪神千結擅長蠱惑,誘引,扭曲認知。
虞幸的思路被連接起來,他的鼻腔裡湧現潮濕的空氣,耳邊是密密麻麻的爬行聲,大腿根仿佛又被一隻蛇頭頂過。
蛇窟。
他進過蛇窟,但是不記得了。
在虞幸自己毫無所覺的時候,他已經將胸前衣領拉下,露出起伏有點劇烈的胸口。
虞幸回過神,低下頭去,赫然看見自己胸膛正中央,也有一個蛇形烙紋。
更加嚴重的眩暈感頃刻間席卷而來,恍忽之中,虞幸感覺自己被一個冰冷的東西圍困住,他一驚,腦子出現一陣刺痛,終於徹底清醒。
圍住他的是趙一酒,而且趙一酒隻是在他旁邊扶了他一把。
“沒事吧?”趙一酒有些心驚地看著虞幸的烙紋,“這難道是,門票?”
虞幸昨晚拿到了門票。
隻是給出門票的東西比銅像更高級,屬於千結邪神的力量也更強,她扭曲了虞幸的認知,讓他暫時無法回想。
原來是這樣。
虞幸額角流下一滴冷汗,順著臉側沒入脖頸,又從胸口滑進更深的地方。
他一鬆手,領子就彈了回去,將一切遮蓋。
“果然如此。”伶人看起來並不意外,隻是笑著恭喜,“阿幸,你贏了。”
虞幸自己站穩,調整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的情緒此時有點亢奮,因此思維也更加敏捷,一條條信息被他理好,重點緩緩呈現出來。
所以,門票都是烙紋形式。
陰陽城將在之後某天開啟,在此之前,所有想要進入那個副本的推演者,都要先拿到某個邪神的烙紋才行,而一進副本,他們就會自動被歸為這個邪神的信徒,這應該是一種陣營選擇。
成為信徒,意味著汙染,這就是推演者要經曆的最恐怖的考驗——到時候彆說要完成什麼任務,恐怕光是抵抗汙染,不讓自己被同化,就要費好一番力氣了。
但更無解的是,陰陽城隻進不出,居民數量永遠固定,他們拿到門票能進得去,卻出不來。
難怪,陰陽城是等級如此高的推演副本,在所有的傳聞裡都……無人生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