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對。”虞幸還是向前走了幾步,這時他才發現,曲銜青用來抵住他胸膛的手指根本沒有施加任何力氣。
於是他輕而易舉地抱住了她。
曲銜青的體溫很冰冷,這是傀儡殼子的證明。
但虞幸的體溫就很溫暖,胸膛的心跳穩健有力,甚至比他進入荒誕推演之前更加健康——健康得多。
曲銜青直接把頭埋在虞幸懷裡,又長又柔順的頭發紮成低馬尾,順著後腦勺披散下來,像一隻狼毫筆。
她其實根本不會哭,這具軀殼沒有哭泣的功能,隻在她有意操控時才會流下幾滴虛假的淚水,但她不想也不會將這份虛假展露給虞幸,所以她的眼眶裡隻有乾燥。
可這不妨礙她在被抱住的那一刹那就表情失控。
日思夜想的人失而複得,重新出現,心跳的聲音如此清晰。
為了不讓虞幸看見她的表情,曲銜青完全把臉埋住了,聲音略悶:“真想殺了你,把你做成標本放在房間裡,起碼標本不會失蹤。”
虞幸拍拍她後背,像以前安慰小女孩一樣,溫和笑道:“那可不行,除非你跟我一起變成標本,我們麵對麵擺著,天天對望,看你膩不膩。”
曲銜青:“……”不受控製地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麵,太討厭了。
趙一酒默默聽著,從來沒有一刻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是非常純正的正道線推演者。
異化線的對話真是讓人震撼呢。
過了一會兒,曲銜青主動掙脫了虞幸的懷抱,看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還瞪了他一眼:“回去了以後再商量怎麼收拾你。”
虞幸舉起雙手投降:“我知道了,怎麼收拾我都沒關係,應該的應該的。”
“本來是準備把認知不對勁的你直接擄回去。”曲銜青理了理自己有些亂的頭發,“但你現在恢複了,那你打算現在回去嗎?”
她轉頭,隔著厚厚的障壁望向保安亭所在的方向:“剛剛那女孩……她很特殊,你有意接近她是什麼意思?是因為好奇隨便看看,還是有意做點什麼,比如拉到我們隊裡來?”
“不拉。”虞幸輕輕搖頭,失笑:“拉一個本不是推演者的人進係統實在有點缺德。我隻是有件事需要她幫我做,還需要一點時間,所以暫時不回去。”
曲銜青:“我們就待在穹頂雪山?”
虞幸看了眼趙一酒,然後道:“酒哥先回去,小曲曲,你留下和我一起。”
趙一酒一愣:“不需要我了?”
“你啊,恐怕還是先回去給趙謀看一眼。”虞幸意有所指地瞄了一下對方纏著脖子的繃帶,趙一酒還沒說出口的話就被牢牢堵在嗓子裡。
他幾乎是立馬轉頭,身體已經在往外走了:“我現在就回去。”
這離開速度,堪稱迫不及待。
曲銜青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怎麼了?他身上是不是有什麼隱患。”
虞幸:“或許有,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不是很確定該不該將它定義為隱患。”
“那就是他自己的小秘密?”曲銜青很能理解這一點,推演者經常、高頻率的、擁有一些自己的秘密。
隻要讓趙謀看一下,確定沒有什麼危害就好了,相信趙一酒不會連自家親哥都瞞著。
真想瞞也無所謂,反正他那個哥哥想知道一件事的時候,瞞是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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