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在一部分已經得到向導位置的推演者開始朝向導所在小區靠近集合的同時,南水鎮北區儘頭——闒斑駁的院牆泛著深灰色,沉重門環上雕著繁複金紋,一股厚重而陳舊的氣息沿著院門彌漫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綴金的府匾造價不菲,端莊的
“方府”二字墨色褪去,卻依舊不減入木三分的蒼勁。霜雪到了院牆處就悄然化開,周圍銀裝素裹,唯獨方府內伸出的樹梢枝頭光禿禿的,像一根根鋒利尖刺。
獴刀站在方府外,一抬頭就能看見這些枝條,一看見就想起了鎮外的遭遇,一想起就渾身隱隱發疼,幾近顫栗。
他握緊了手中的雙刀,用手背狠狠抹了把臉頰上新鮮的血跡,眼中陰翳一閃而過。
不過這次閃過的陰暗想法不再針對虞幸,而是針對當時誘哄他出手的尋花人,以及此時此刻怎麼也走不出去的鬼打牆——
“閻理,你找到陣眼了沒?”闒獴刀身後不遠處,美杜莎並腿坐在一截倒下的粗壯樹乾上,一邊欣賞自己指甲上新染的深紅蔻丹,一邊有點不耐地斜睨蹲在地上鼓鼓搗搗的閻理。
單薄的衣服將她的身材襯托得淋漓儘致,一頭長及腳踝的黑發蜿蜒散落於身後的地麵,像條化作人形的柳仙。
美則美矣,這幅不做事隻動嘴的做派還是很讓人不爽,閻理維持著蹲的姿勢,沒好氣回頭嘲道:“要麼讓你那小男朋友過來幫忙,要麼閉嘴彆打擾我。”被提到的
“小男朋友”藍無沉默地站在美杜莎身後,袖中手指動了動,盯著美杜莎後腦勺發呆。
這種時候沒他接話的份兒,他知道的。果然,美杜莎輕笑一聲,放下手,雙臂微微向後撐在樹乾粗糙的表皮上,十分隨性:“瞎說什麼~藍無並非我的小男友,你明知這個事實,還非要提,莫不是吃醋了?”
“美杜莎會長想多了。”閻理扭回頭,望向他在地上留下的道道陣法演算痕跡,皺起眉又用石子添上一道劃痕,
“隻是你的小男友身上有很特彆的演算力,這個時候正好能幫我的忙。”闒
“為了讓我們大家早日找到離開的路,還請美杜莎會長忍痛割愛,把藍無借我用用。”藍無忍不住上前一步,剛想說
“你需要我怎麼幫你”,就被美杜莎一抬手擋了回去。美杜莎勾起豔紅的唇,頗有些倨傲地把玩著自己一縷墨發:“堂堂‘最強推演者’閻王爺,不至於連個鬼打牆都破不了吧,還需要借我的人?”
“藍無還很弱,他的精神力恐怕經不起閻王爺的折騰,現在借給了你,後麵要我一直帶著昏迷的拖累嗎?”閻理冷下臉不吭聲了。
失神於院牆的獴刀忍不住道:“就算他醒著,不也一樣是拖累?”藍無臉色一白,感覺像是獴刀直白的話刺中了膝蓋。
闒美杜莎笑出聲來,愉悅道:“這可不同,醒著的藍無有腿,會自己跟在我身邊,我一轉頭就能看到這張臉——多賞心悅目啊~”
“會長。”藍無低下頭表示臣服。他好像完全不在意彆人怎麼看他,也不在意美杜莎把他當個看臉的玩物,畢竟他正是靠臉得到了現在的地位和資源,又有什麼資格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