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看起來很正常,但底部卻隱藏著沒擦乾淨的斑斑血跡,凝結出的虛影是十分紛亂,隻能看到人影晃動的場麵,其中傳來了之前在燭火中說話的聲線,隻不過,那些聲音正在發出驚恐的尖叫。
所以他才推測,明珠的家人應該是在對方府表達出不滿後,被殺掉了。
沒了這些為明珠著想的家人,明珠最後才嫁入了方府,就是不知道她對家人的死有什麼想法,是自願嫁過去的,還是沒了可以撐腰的人,被迫嫁的。
他回答:“挺好的,霧氣散去之後就沒遇到什麼危險,直接開啟支線了,房裡的虛影根本看不到我,更像一種呈現。”
虞幸視線往下一掃,露出一種了然的眼神:“看來你那邊並不和平。”
花宿白在此刻忽然感覺到了雙腿的沉重,他之前腦子裡那些要繼續折磨紅衣鬼的想法通通散去,隻剩下一個念頭。
——這兩個東西好礙事,明明是它們先攻擊我的,裝什麼慘呢?
“你看,它們纏著我不放,害得我走路都慢了,你都得到了那麼多線索……”可憐的花老板帶著澹澹的無奈攤手,表示自己並沒有錯過剛剛虞幸滴咕的話,“我才剛進房門,什麼都沒來得及看。”
“那你乾嘛不把它們揚了?留著當玩具?”虞幸一語中的,不過看他的表情,隻是順口一說而已。
花宿白哪會承認這一點,他不動聲色地在衣擺上擦了擦手上的血,用“我也想這麼做,但有顧慮”的語氣道:
“畢竟它們曾經也是推演者,現在還不知道變成鬼的誘因,萬一還有救呢?我本來想留著它們,看看會不會在這個場景中發生一些變化,要是能搞清楚鬼化條件,之後的行動就能少一條製約。”
虞幸仔細看了看兩個紅衣的慘狀,想了想,估計人也沒救了,說不定它們也不想這樣活著,最重要的是它們是不定時炸彈,可能會妨礙到他。
“還是算了吧,沒必要,我覺得行不通。”
得到這句話,花宿白眉眼一耷,溫柔又憐憫:“……也對,它們也很痛苦了。”
當下,他蹲下來,和紅衣鬼空蕩蕩的眼眶對視。
隨後,覆掌上去,五指都纏繞上了極其細小的帶刺花藤,往下一撕。
一張殘破不堪的麵皮就這麼脫落下來。
那件紅色衣袍忽而化為血肉,開始蠕動,似乎要複製出後院那隻血肉鬼影死後的血霧爆炸。
“哎……安息吧。”折磨鬼的罪魁禍首虛偽地祝福著,花藤驟然紮入血肉中,貪婪吸食,那堆血肉很快失去血色,隻剩下乾癟的肉乾。
吸飽了血的藤蔓顫顫巍巍立起,頂端開出一朵嬌豔欲滴的小紅花。
美杜莎都要躲開的血霧,在花宿白這兒卻化解得輕而易舉。
花宿白抬頭看看虞幸,發現虞幸圍觀了全程。他心情相當不錯地勾唇,對另一隻紅衣依法炮製,很快擺脫了兩個拖後腿的鬼物,站了起來。
“這朵花漂不漂亮?”他欣賞了一下指尖纏繞的藤蔓,將小紅花摘了下來,遞到虞幸麵前:“你要不要?”
“扔了,彆用你的花碰我。”虞幸可是吃一次虧就不會信任的性格,對花宿白手裡的所有花卉都敬而遠之,一臉抗拒地後退一步。
“好吧好吧。”花宿白輕輕鬆手,上一秒還在誇好看的小紅花被他一腳踩在腳底,碾成了鮮血淋漓的花泥。
他的直播間人氣也漲起來了,彈幕一刻也不停歇。
[原來他能解決紅衣???之前不解決,拖著走路純粹是玩是吧]
[他的能力好詭異,還真就是花,但是莫名感覺和幸有點異曲同工?]
[看看他這副嘴臉,他怎麼有兩副麵孔啊!]
[要不是我一直在看直播,我都不能信是他把紅衣弄成那樣的,居然還說安息……他好壞,我好愛]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一時間感覺幸像個國外恐怖片裡被心機殺人魔大叔盯上的無辜小女孩我是說身份上]
[那不至於,幸怎麼也得是個孤兒怨女主級彆]
[就我覺得那朵花很不對勁嗎?花裡承載著一股極其強烈的怨氣,很不詳,幸拿了會出事吧]
[一時間不知道花到底是不是想害幸]
[花太強了,我確定他以後每場直播我都要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