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說,既然他已經看出來了,那就多交給他一個任務,在之後的接觸中盯好魔,彆讓她在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還搞成功了。
先一步離開醫院後,張羽在彙合時間到之前去找了花宿白,又問了些關於魔的事。
說來奇怪,花老板這個人給他的感覺非常矛盾,危險,偽裝,不可估量,但令人安心——是確定花老板不會對他不利的那種安心。
張羽自己都感覺很驚訝,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白白地清楚著自己是花老板的“友方”,好像花老板在聽虞幸話的時候,會連帶著對他很好。
他甚至看得出來,虞幸給花老板的信任看似接近於無,實際上又時時刻刻都在信任,輕而易舉地背對著花老板,一臉嫌棄但從沒真正拒絕過花老板的同行。
比起對魔,虞幸對花老板完全是另一種態度。
張羽不了解這些大老之間的故事,雖然有心八卦,但沒找到好時機,他隻是從花老板那裡補足了關於魔的情報。
魔這個人,她的眼睛遠比她口中說的更強。
她能看見虛妄,看見真實,看見人背後靈魂的模樣。
她說她看見花宿白的靈魂像一棵樹,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就雙目刺痛流血,前一句是真的,後一句必然是假的。
這遠不到她的承受極限。
她第一眼看見虞幸時,真的是因為虞幸正在看信,她怕打擾才遠遠望了半天嗎?
不可能,魔根本不是這種性格。她分明就是看見了虞幸的“真實”,才有一瞬間的畏懼,躊躇不前。
這是花宿白告訴張羽的。
張羽可沒大膽到問一句隊長的真實是什麼樣的,是花宿白自己意味深長地告訴他:“她會看到虞幸和我的相似,然後不得不加入我們,否則,她就無法解開這對她而言無法理解的秘密。”
之後他和花宿白分開,又若無其事地在會合時間到時前往約好的小巷,最先到的依舊是他和花宿白,但分開走是必要的謹慎。
再之後,他就一直在魔周圍。
分位置的時候魔想上二樓,不過被虞幸一句話堵死了念頭,於是她剛才又主動跟隨薛守雲,成功離開了他的監視。
本來是成功不了的。
張羽抿唇望著藍無:“你想說的不止這些吧?”
藍無小聲道:“我知道你的能力是什麼,美杜莎會長向研究院買過你的情報。所以,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一定能理解,與其把獵物拴在身邊,不如讓獵物以為自己已經自由。”
“你想出去嗎?”他蒼白的臉上勾勒出一種鮮活的狡黠,仿佛帶著某種麵具壓抑至今,才在這個無人看管的間隙流露出了一點本性。
“我能帶你出去,我的能力與此有關。”
“我們偷偷地去看看,魔脫離了你們的視線後,會去什麼地方,好不好?”
她隻說自己受到雇傭,來拿一樣東西。
但沒說她的雇主不在現場啊。
嗬,這場晚飯的規則注定被打破成篩子。張羽心裡麻木地吐槽了一句,卻沒退縮。
他在藍無身上看見了一種少見的清澈,不擔心藍無有壞心思。
他隻有一個問題:“這是在幫我?為什麼?”
藍無緩緩笑了:“會長說,在後院是幸幫了我。”
所以他喜歡破鏡。(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