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拎著自己的行李箱,虞幸帶著一臉困意坐在候機室裡。
今天白天的行程和他昨晚的第一反應一樣——先坐飛機,下了飛機以後還有好幾次轉乘。
坐在他旁邊的一對母女正在口頭討伐“天殺的二舅一家”,對麵的幾個年輕人開黑打遊戲,顧著是公共場合,連“臥槽”和“媽的菜逼”都壓得很小聲,素質得到了虞幸的認可。
虞幸托著下巴,任憑各路聲音湧入耳膜。
他的坐位位於一整排座位的最邊上,旁邊的扶手被趙謀的半個屁股占領了,鑒於要去偏遠地區,趙謀少見地沒穿西裝,而是換了一身行動方便的休閒服,總是很有造型的頭發也自然垂落,硬生生像是小了好幾歲。
沒了西裝束縛,他整個人好似也隨性不少,背沒有挺得很直,換成平時,在公共場合,為了形象,他連坐扶手這種事都不會乾。
隨性版趙謀正盯著手機屏幕聯絡什麼人,鏡片下的眼睛裡情緒不顯,半晌,他轉了轉腕上的銅錢手鏈。
“……本家也想分一杯羹。”
副本的線索很有限,消息來得也很極限,“契機”在今晚,哪怕是趙謀也昨天才能確定。
但這已經很好了,他們還有大半天的準備空間。
其他幾個勢力,有些今天才打探到位置,應對難免匆忙。
不那麼滴水不漏,也就給了趙謀掌握動向的機會。
虞幸聞言抬頭——趙謀坐的位置高,導致他的聲音都是從上往下傳的。
趙謀微微低頭,勾唇笑道:“本家臨時動了四個人,也在往過龍嶺趕,恐怕到縣裡會和我們對上。”
趙謀現在和本家關係很差。
自從破鏡成長起來,他對本家事務的敷衍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姓趙的都知道,趙謀想做什麼必會不動聲色,等他主動露出端倪,那說明事情已經做成了。
本家發現趙謀有異心的時候,趙謀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拿捏的了,於是乎,大家都想起了他們之間的隔閡——趙一酒。
這廝裝衷心裝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弟弟意識狀態穩定可以進推演後,利用推演遊戲飛速成長,不再有可以被控製的可能。
翅膀硬了,趙謀飛了。
本家可不高興。
本家知道,趙謀這種人,一旦不能掌控,那就隻能是敵人,更彆說這還不是他們單方麵認為的,趙謀肯定也為弟弟少年時的遭遇對本家充滿仇恨。
現在,兩邊的人隻要一見麵,輕則陰陽怪氣,重則互相下絆子捅刀子,誰也不會給對方好臉色。
若是這回在酸與縣對上,恐怕又少不得幾句嘲諷。
“咕嚕嚕……”
唯一的空位被虞幸坐著,和趙謀一樣沒地方坐的趙一酒騎在用來裝裝樣子的大行李箱上,長腿一蹬,默默滑了過來。
他顯然也在聽。
他不記得本家那些欺負過他的雜碎,因為他根本瞧不上那些人,但趙一酒知道,趙謀心裡一直有恨,他哥恨的人,他也討厭。
現在一聽本家有人要來,趙一酒冷冰冰地問:“都有誰。”
“……”趙謀沉默兩秒,眉眼陰沉一瞬,“你都認識。”
有三個是在趙一酒出小黑屋後“欺負”過他的。
還有一個,是也算不上本家人,而是因為能力出眾,被本家重點培養,這次也被捎帶上的——趙儒儒。
這小姑娘對他們倒是不錯,暗中做的那些事兒,趙謀也都摸探過。
如果趙謀是明麵上的趙家叛徒,那趙儒儒就是叛徒預備役。
趙謀說了幾個名字,對虞幸道:“見到了再給你介紹,除了本家那幾個,洛家也剛得到消息,估計會就近調人,除此之外,未亡調查組的人聯係我了,他們派了三個人來,並且提出合作。”
“再加上你邀請的,要參加副本的估計得有十五個人左右。”
十五個人,相比起南水鎮,已經很少了。
而且他們立場分明,沒南水鎮那麼魚龍混雜,競爭壓力的確算得上小了許多。
趙一酒想了想,眼中紅芒一閃。
來之前他們說好了,這次副本,他要用厲鬼性格來過,觀測可控性。
他能想象到厲鬼性格的自己會怎麼對待本家的人。
真好。
青年麵無表情,瞧著像是在發呆,可虞幸沒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情緒,淡淡的寒意從青年身上散發出來,比起從前的強力製冷機,已經收斂許多。
虞幸笑著給趙一酒遞了一顆糖:“多來點人,更有意思不是嗎?”
趙一酒穿了一身有些緊身的勁裝,完全是為戰鬥準備的,他用線條流暢結實的小臂接過糖,認真撥開吃掉,有種很強的反差感。
好在沒人注意他們。
氣息的隱匿,讓路人們明明看見了他們三個的存在,卻死活留不下任何印象。
很快,他們的飛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