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師們居然睡了個好覺。
幾人從營帳裡醒來的時候,能看到天光已經大亮,他們不由得麵麵相覷,對視之間有些惶恐。
奇了個怪的,頭兒今兒個怎麼沒把他們拽起來趕路?
等他們掀開簾子走出營帳,才發現隊裡又多了個人。
不對,應該說是貨物裡夾雜了一個人口。
明顯是山中部落民族打扮的男子身材勻稱結實,看上去是很凶殘能打的那種人,一頭長發淩亂地披散著,頭上還掛著獸骨墜飾。
這麼個家夥,正被他們頭兒綁在貨車上,毫無還手之力,屈辱地低頭吃著一張冷掉的麵餅,一旁的聖女勉強拿了個巾帕,偶爾替人擦一下嘴角。
聽到營帳這邊的動靜,虞幸維持著舉麵餅的動作往這邊看來,鏢師們頓時一哆唆。
這顯然不僅僅是鏢師對上司的敬畏,其中參雜著多少心虛畏懼,隻有虞幸知道。
他冷笑一聲,叫鏢師們把營帳收拾好,再隨便吃點東西,準備上路。
有個人問:“我們不吃頓熱的再走嗎?”
虞幸冷颼颼地嘲諷:“睡了就吃吃了就睡,我養你們還不如養頭豬,起碼豬還能殺了吃肉。”
於是沒人有異議了。
趙一酒從這態度裡找回了心理平衡,用活動範圍有限的胳膊肘搗了搗虞幸:“原來你還是個鏢頭,喂,考不考慮放了我,我替你們看著貨。”
虞幸雖然不生氣了,但是並不鬆口:“不需要,你就老老實實等著被賣吧。”
趙儒儒也道:“要是放了你,你把我擄走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