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靜悄悄的,反而更令人毛骨悚然。
男人臉上的笑容又誇張幾分,一雙紅布鞋鞋尖對著虞幸,莫名讓虞幸覺得紅布鞋才是本體除此之外的所有軀體都隻是被控製的殼子。
“我家主子聽聞您遠道而來,是為了幫一個小妮子報仇。”
他每句話的尾調都是上揚的,特彆奇怪,像在唱歌似的:“主子讓我給您傳句話,‘年輕貌美的小姑娘最會騙人了,您哪知道她們是受害者,還是編了謊話來誆您的呢!不如過兩日來府上一敘,解開了誤會,結個善緣呐——’您說是不是?”
其實這話誰都能聽出是在扯淡,萬般大師當然知道他們來鎮上以後都調查了些什麼事,想將那些證據用一句誤會來否定,實在是癡心妄想。
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在向虞幸傳遞一個信號——為一個小姑娘沒必要鬨掰,倒不如把封家那小姐交出來,然後我們握手言和。
若是沒有洛晏和趙家三人這檔子事,萬般大師可能還不會提出這種意見,怎麼想也知道,人家狐仙興致勃勃過來一趟,你說一句握手言和就想讓狐仙離開,這怎麼可能?
可萬般大師應該是認為,有了江婆樓那一出作為威懾,狐仙應該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意識到了風頭鎮的水有多深,他給個台階,狐仙乾脆下了得了。
當然,這也隻是個試探,如果狐仙不願意,真撕破臉來,萬般大師也根本不虛。
所以他派過來的這個下屬,是忠誠於他,但是說話不太好聽的那一種,既投來了橄欖枝,又要讓人知道萬般大師這邊不是怕了,隻是不想那麼麻煩。
虞幸該想的都能想到,但對此不屑一顧,他的巨大黑霧狐狸頭若隱若現,腦袋一歪,顯示出一股野獸的蠻橫。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聽不懂,不想聽。”他皺起了眉頭,回頭喚了聲海妖,“封家丫頭,你認不認識他,這嘰裡咕嚕的說的是人話嗎,還是在唱歌?”
海妖早把鬥笠戴回了頭上,將自己的麵容遮住,聞言輕笑一聲:“不認識,我隻知道他們還是一樣的不要臉。”
他倆一唱一和,院子裡還有其他人在看著,外邊的男人臉色漸漸冷下來,陰惻惻地動著手指,一個個白色傀儡就邁著僵硬的、沒有彎曲的步伐,擠向院子裡。
“狐狸,你知道我是來乾什麼的嗎?畜生當人不容易,真是可惜……不知你死了會不會變成原樣,說不準還能做個狐皮圍巾~”
虞幸一臉淡定,伸出一隻手擋住傀儡砸下來的鑼,發出鏘鏘的聲響,而後一把揪住那傀儡的脖子,將整個頭生生從肩上拔了下來。
果然不能算是活物,隻有一層外皮,裡麵是空的,頭一被拔,這白色傀儡就僵住了,被虞幸隨意往男人的方向一丟。
“你是來乾什麼的?你是來送死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呢。”虞幸說著,背後隱約出現好幾條霧氣組成的毛茸茸的大尾巴。
他知道這個能控傀儡的人隻是今晚一盤前菜而已。
壽宴對需要信仰的萬般大師來說十分重要,所以,如果他答應了合作,那也要等兩天後才有機會去見萬般大師,如果他沒答應,那萬般大師絕對會想在壽宴之前就乾掉他,以絕後患。
今晚,可能會是很忙碌的一晚。
虞幸現在最好奇的就是,趙家那三人身上,還被埋下了怎樣的地雷沒被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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