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得知此消息,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袁紹在鄴城立下小朝廷,則意味著他與長安朝廷的矛盾,再無轉圜之機。天無二日,地無二主,兩個朝廷是沒法共存的,不管誰覆滅了誰,曹昂都高興。
大家一起鬨吧,把大漢朝廷最後一點餘蔭折騰的乾乾淨淨,整個大漢朝廷,也就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
看著袁紹的封官,曹昂不禁想笑。
讓劉虞為太傅,自己為大司馬,那剩下一個大將軍的位置,不就是袁紹給自己留的。隻是袁紹想做大將軍又不敢做,隻敢哆哆嗦嗦地加個司空的名號,猶抱琵琶半遮麵,反倒讓人恥笑。
相較於曹昂的淡定,曹操則頗為憤怒。
現在的曹操有野心,但若是說他現在就想著篡位奪權,那純屬汙蔑。
袁紹擁立劉陔為監國,其目的懂得都懂,對於曹操來說,這件事已經有些突破他的底線了。
“袁本初這是要做什麼?真的要做逆臣嗎?”
眼看曹操怒氣衝衝,有氣卻又發不出來,曹昂隻得勸道:“父親不必如此生氣,袁家人的目的,自靈帝之時,便昭然若揭,否則也不會和何進打的火熱,更不會鬨出諸侯入京之事。
其實不管是長安朝廷,還是鄴城朝廷,都是一樣的,父親該做什麼便還是做什麼,不去搭理便是。”
“如何能一樣,袁本初這是叛逆之舉。”
“那父親要起兵討賊嗎?”
曹昂一句話使得曹操啞口無言。現在的曹操,一無本錢,二無地位,更是指望袁紹的支持,根本不可能和袁紹翻臉。
既然做不到,就閉嘴。
眼看曹操不說話,曹昂說道:“父親且聽我的,什麼都不做,用不了多久,天下自有反應,到時候順勢而為便是。”
曹操也不是當年那個一腔熱血、一往無前的年輕人,他也知道兒子所言,是最好的選擇,可是他終究是心中不忿,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這天下,怎麼每每出現一點希望時,便轉瞬破滅呢?
父子二人,坐在堂上,相顧無言。
曹昂能體會到曹操心中的失落,但是天下大勢,浩蕩如東流之水,從不會因為哪一個人的心情而改變航道。
這天下,能救,而大漢,救不得了。
父子二人正在堂上,這時夏侯惇著急忙慌地闖了進來。
曹昂一時有些皺眉,曹操卻是不以為意,而是斂了剛才失望、哀傷的神色,平靜地問道:“元讓匆匆而來,可是有事?”
夏侯惇連忙回道:“孟德,東平國傳來消息,劉岱征討青州黃巾軍時,身中流矢,死於軍中。”
此消息如平地一聲雷,驚破了曹操本已經陷入失望的心。
曹操得到此消息時,整個人都愣住了。雖然曹操相信曹昂不會隨便放言,可此事真的成了現實,他整個人還是大為吃驚。
“此消息可否有誤?”